学堂里,傅延波和甄旖珂先后向苏清风讨教。
傅延波询问的是一些治国之道,甄旖珂因最近初步涉猎朝事,问的也是这些相关知识。
他们两都很正常,但轮到桂子哲时,场面就尴尬了,这桂子哲嘴上说着有疑惑待解,可真正到了面对苏清风时,说辞和陈诉却完全逻辑颠倒,东拼西凑,极为勉强。
“你怎么看着像毫无准备的样子,你自己都提前不熟悉,让为师怎么点拨?”苏清风眉头紧皱的,极为不悦。
教了这么多年,没个弟子的秉性、底子苏清风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看出来,桂子哲现在根本不是要讨教,压根就没话找话,胡乱找事来应对。
苏清风一向严格要求,怎么看得下自己的弟子这般弄虚作假、对学识散漫、不严谨。
一旁的傅延波和甄旖珂自然也早已看出桂子哲不知所云,但只是那样安静的听着,没说话。
“我,我昨夜深思了,就是有点忘了。”桂子哲心虚的低下头去,自知理亏,不敢多言。
实际上桂子哲真的没什么问题要讨教,他就是办事回来途中正巧看到傅延波和甄旖珂一前一后往学堂方向走,便也就跟过来,方才瞧见令人在门口冷战,他本想数落一番,谁知反被傅延波压了下去,这会在师傅面前又丢人,郁闷得很!
“那就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再询问,好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先回去吧,为师要休息一会。”苏清风显得有些失望,摆摆手,示意弟子们退下。
三名学子相继起身,走出学堂。
瞧见甄旖珂一直回避自己,没多久已快走到门口,傅延波急忙追上前去,拦住她的去路,“师妹,我们谈谈。”
“抱歉,家中今日有事,父兄叫我尽快回府。”甄旖珂想都不想就拒绝,说完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迈步子,态度淡漠依旧。
傅延波深知这所谓的家中有事只是个说辞,甄旖珂只是一介女流,加之年纪尚小,甄府真有什么要事商议,也有父兄撑着,暂时不会轻易让她负担,再说了,若她真有急事,为何还只身前来门外也毫无踪影,赶时间的话甄府的轿子早在苏学门外候着才是。
“就聊聊,耽误不了多久。”傅延波顾不上那么多,壮着胆子,不由分说的拉起甄旖珂的手,走向大门左侧。
身后的桂子哲又一点不落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怒火中烧,内心的怒气不停王上冒,“甄旖珂,傅延波,给我等着,我定将你们一网打尽。”
原本,他还没打算对甄旖珂下手,如果她愿意为他所用的话,无论是他还是甄府,他暂时都会先缓一缓。
可谁让她偏偏要忤逆自己的意思,还再三羞辱,那就怪不得他了,既然她心属傅延波,那么,他成全了他们,就这对鸳鸯眷侣一起被摧毁。
只不过,要击垮他们并不是个易事,得先好好筹划,做到万无一失,免得弄巧成拙。
如此想后,桂子哲再度向那两道离开的身影投去狠毒的目光,顿了顿,朝郭府的方向走去。
傅延波直直拉着甄旖珂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处隐蔽的小树林才停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你弄疼我了。”甄旖珂哀怨的看着傅延波。
傅延波目光上上下下扫了甄旖珂一遍,看到她那发红的手腕,担忧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太着急,力道有点大。”
“罢了,我没事,”见他这般反应,甄旖珂也不好继续指责,唯有没好气的看向他,“你有话快说。”
“我,我想跟师妹聊一下关于皇上赐婚的事。”傅延波顿了顿,终于还是开了口,内心紧张到不行,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口才了得,朝廷之上侃侃而谈,即便面对皇威也能从容不迫,唯独对甄旖珂很是紧张,患得患失,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宿命。
甄旖珂没有吱声,停在原地,算是默认他接着往下说。
赐婚的事,皇上那天斩钉截铁,怕是无法回避了,谈,是早晚的事,既然傅延波现在主动开口,她自然听着。
见甄旖珂没有再说要马上回去,傅延波的紧张感消除了些,继续往下说,“皇上那天的态度,珂儿想必也看到了,这场联姻,已经是铁上钉的事,我愿意接受皇帝的赐婚,不知珂儿你心里怎么想。”
“我不愿意。”甄旖珂本来还算平和的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师兄还是断了这个念想为好,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事,皇上那边,我会想办法去说服他收回成命。”
“珂儿,”傅延波被甄旖珂坚决的姿态弄得很是窒息,心里一阵难受,“你为何要这般坚持,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可明明,她前段时间对自己不是这样。
“这个问题我不想跟你讨论。”甄旖珂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承认,就是在说谎,她怎么可能讨厌傅延波,可否认便会暴露自己的心思,“再说了,我怎么想重要吗,连喜欢我你都不敢说,现在碍于皇威就改变心意?我不需要你施舍!”
“不是的,珂儿,不是施舍,我对你……”傅延波想要解释的话在甄旖珂一句不必了,我不想听中被打断,甄旖珂还明确表明,她会想办法再去面圣,让皇帝改变主意。
“你简直是在胡闹!”见甄旖珂怎么劝都不听,一向很少严厉的傅延波一时也着急起来,“你以为这事是儿戏吗,我们拒绝圣上不止一次了,可他最终还是赐婚,你再继续纠缠下去,到头来连整个甄府都会受牵连。”
甄旖珂被傅延波的话弄得哑口无言。
他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她也害怕再三推辞把皇帝惹恼了连累家人。
但这分明是桂子哲的诡计,就这么接受了,傅延波又受连累。
见甄旖珂没反驳,傅延波的态度缓和下来,“珂儿,我不知你最近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如果你只是怕影响我,那大可不必,有我在一切交给我处理就好,而我之所以接受皇命,是因为我心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