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旖珂眼中猝不及防的划过一丝仇恨,转瞬消逝,快得即便是苏清风也没能成功捕捉,甄旖珂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没有,师父为什么这么问?”甄旖珂故作不解。
苏清风笑笑却并不打算回答,转而开口问她道,“你今日是为傅延波傅师兄而来?”甄旖珂面对苏清风严肃的询问,眼睫不经意间轻轻颤了颤,老实的应答,“是。”
“你师兄,很好。”苏清风微微停顿一下,也不只是在犹豫还是怎么样,正是这样晦明不清的细节更让甄旖珂怀疑傅延波摊上事了,甄旖珂打量苏清风两眼,后者丝毫没有要说的意思,这才暗淡了神色,果然还是要自己去观察观察么?
另一边傅延波只是停留一会,便又反身回了书房,研墨提笔,奋笔疾书的写着一些东西。
傅延波投过窗纱看着庭院的那一方,轻轻叹息,喃喃自语道,“师妹……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傅延波沉了眼神,明日,便是粮草出仓之日,齐王赵阔怕是要动手了。
也不知道这次,可不可以化险为夷呢……
傅延波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一身素净的白衣带着一丝丝孤寂的感觉,站在窗前,望着一丝丝的明月光,心中所想,不知那人可否感知?
傅延波站了一会,一阵晚风卷着丝丝凉意吹进来,傅延波这才回神,静静地上床休息。
“快点,一个个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大太监不断的催促着,白色的拂尘不断挥舞着,一个个蓝色衣服的太监,扛着一大袋一大袋的米粮往马车上放,大太监一副着急的不得了的样子,“你们快点呀,这要是耽误时间,若是让闵王殿下落个办事不利的名头,你们也讨不见好果子!”大太监翘着兰花指,冲着一众太监指指点点。
傅延波并没有一直待在房里坐以待毙,天微微亮时便起身收拾好了自己后便向着齐王赵阔的王府赶去。
天色尚早,齐王尚在歇息,突然被傅延波造访的消息惊醒,面上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了不耐和厌烦,赵阔如今是和傅延波交好的一点点想法都没有,毕竟那日廷上,傅延波虽未言明自己更倾向靖王赵宇,却处处是对他的挂帅的维护,齐王既然生活在帝王家这么久,尚还未铸成任何祸事,或者说尚未败露,便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傻子。
傅延波的袒护他自是懂得,所以此刻耶丝毫没有交好的意思,赵阔满带不屑的整理着仪容,一边开口,“傅大人此刻造访,所为何事?”
傅延波笑笑,“无事,只是想着来提醒王爷一句,唇寒了,齿也得亡,齐王殿下是个聪明人,很多事不用说明了,王爷最近还是需要收敛啊,毕竟这一桩桩一案案,可全部都不是小事,随便挑一个出来,这储君之位王爷便不用妄想了。”大ting里只有傅延波和赵阔,他不怕赵阔今日为难他,赵阔知道他所言,便定不敢贸然动手。
赵阔听着傅延波的话,嘴角微抽,“不知傅大人所言何事?”傅延波轻笑摇头,“殿下不必试探我,若是殿下僭越,臣也不会按兵不动,臣乃孤臣,不隶属任何一个阵营,所以在殿下未出手前,傅延波定不会禀报陛下,适可而止,齐王殿下。”傅延波恭谦却又满是傲慢警告之意。
傅延波说完便反身回府更换朝服。
而齐王赵阔却是一阵咬牙切齿,愤然的开口,“好你个傅延波,你以为就凭你可以威胁本王?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去,把桂子哲给本王找过来。”赵阔气冲冲的吩咐。
没一会便把人带了来。
“齐王殿下,这是?一会可还要上朝呢,齐王殿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桂子哲心中不解,自己是太子赵文的人,如今齐王赵阔又是闹哪一出?
“你和傅延波乃是同门师兄弟?”赵阔居高的看着桂子哲,“是,臣和傅大人同出名师苏清风之门,殿下可有何吩咐。”桂子哲心中疑惑未消。
“你和傅延波不对盘,本王是知道的,你喜欢甄旖珂,本王也知道,可本王还知道,你提亲被甄旖珂拒绝,不如这样,你帮本王做一件事吧,事成之后,本王定寻时机跟父皇说道说道你们的婚事。”赵阔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知道桂子哲会答应,虽然对甄旖珂的感情难辨真假,但,甄家的势力,桂子哲必定是垂涎的。
桂子哲听到后,深深躬身,将脸埋下去时,桂子哲的嘴脸一瞬间变得扭曲,嘴角向上勾起,眸中划过丝丝缕缕的阴狠算计,不过须臾,便又恢复如常。
“还请殿下明示。”桂子哲道。
赵阔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抓住傅延波,在本王稳坐皇位前,不要让他有机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哦,不对,最好稳坐皇位以后,本王也不要看到他。”赵阔眼中闪烁着的对权利的欲望明灭间参杂了狠色,转头看着桂子哲,“你,帮不帮本王?”
桂子哲心惊,他原以为,只是配合他弹劾弹劾傅延波,没想到赵阔一出手便要傅延波付出这么大代价,不过也怪傅延波活该,不知死活。
傅延波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孤臣,皇帝便会多么保护他,在意他,信任他吧,真是傻得可怜!桂子哲心中耻笑,原来苏清风的得意门生傅延波也不过如此,竟敢就这么亮出底牌?
“怎么,不肯帮我?”赵阔久久听不见回答,危险的眯眯眼睛,若不助己,那这个桂子哲也不能留。
赵阔盘算着,桂子哲却笑,“哪能不答应王爷呢?臣早就想让傅延波好看了,多谢王爷给臣这个机会。”桂子哲桀桀的笑了笑,说不出的怪异。
“那就好,那么本王就静候佳音了?”赵阔挑眉,淡淡的开口,随后让人送桂子哲先走了,毕竟桂子哲还是太子的人,让人看到他们一起前往上朝总归是不妥的。
桂子哲走后,赵阔便呵呵的笑了笑,面色却是阴沉,“蠢货,若是事发,太子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