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傅延波久了,他难免被耳濡目染,也培养成了谨慎处事的良好习惯。
“郭首辅?”傅延波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在原地思索了好一阵,半晌,他才又扭头转向严侍卫,“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派人继续密切的查线索、留意相关的一切,切不可再粗心大意,让别人捷足先登、有机可乘。”
傅延波之所以这么快做决定,是因为他已经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那郭首辅可不是善类,向来,他都是跟自身利益不相挂钩的事都不会轻易出手。
这个层面想,那郭首辅跟赵大人的事,不会那么简单。
赵大人又是欺骗自己的人。
这么多事串联在一起,信息量就大了。
虽然,傅延波还不能确定郭首辅到底要做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郭大人应该对赵大人来自己府上、对自己撒谎的事有所知。
明明知道了,还要去赵大人有关联,这是间接的在针对自己。
如果是以前,独自一人,傅延波还不会太警惕,现在,他的身后是甄旖珂,他做什么都得谨慎,不能让甄旖珂跟着受到任何牵连。
思及此,无论如何,傅延波都不能放过这条还未明朗的线索,他相信,真相越挖越明,只要追查好了,早晚有一天郭大人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来。
“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不过,”严侍卫有些拿不定主意,“那,郭府那边,属下是否要……”
既然已发现郭首辅可能跟赵大人有关,眼下这种情况,按照傅延波的性格,他肯定是要让自己连郭府也一并监视着。
“当然需要,”傅延波还真就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过,人手不能在我们的守卫里找,你去找个江湖人士,立下生死状,重酬答谢,记住,一定要好好挑,挑个机灵点、功夫了得,不轻易发现的。”
此事事关重大,你亲自去操办。”
既然郭首辅可能跟此事有关,不查监视他还去监视谁。
那赵大人暂时已经没影,傅延波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在,郭首辅刚好送上门,他非要盯着他不可。
至于身份地位顾忌什么的,那是个事,也不是个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安排好了就行。
可是,那郭首辅不是一般人物,要监视他是有难度的,也不太妥,万一被他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啊?”严侍卫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俨然没有方才的担忧,顿时又惊又喜,“好,这个主意好啊!属下都没有想到,还是大人高明!”
实施者是外边的人士,面孔不熟,身份不会太特殊,那郭大人不容易察觉怀疑。
哪怕真的发现了什么,因为拿了酬劳,签署了生死状,他们也断然不会出卖,那郭首辅怪不到他们傅府的头上来。
要知道,那些个人士虽然平日看上去很粗鲁,实际上却很重视信用和义气,在忠诚度上,可比朝廷上的那些虚伪官员好得多了,一旦答应了的事,他们不会轻易反悔,安全性高,这也是傅延波首选他们的原因之一。
如此一来,这样的方法,可谓是又能为己所用又避免诸多隐患、一举两得。
“我不是高明,是那人树敌众多,哪怕出点什么事,他自个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思路,不会一下就将目标对准我。”傅延波解释。
“也是,”严侍卫笑了笑,“那郭首辅平日为人猖狂,得罪了很多人,加之他很自大,估计都没想到我们已经有所察觉,就更加不可能轻易起疑。”
“他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现在既然惹到我头上,我就不能坐以待毙,”想到郭首辅的真实意图还没有弄清楚,傅延波的脸色再次凝重起来,“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亲自去办。”
“明白的大人,你放心。”严侍卫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假手于人,“我也会做好保密工作。”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也好。
“好,那就先这样,你先回去。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内场人员估计不多,我待外边太久难免有人询问,我得回去了。”傅延波急忙结束跟侍卫的谈话,转身重新走进万福宫殿。
傅延波刚入座没多久后,歌舞表演环节便正式开始。
傅延波抬眼看了看四周,如他所料,这一入内,他毫无意外的,现场的人数已不似方才那么多,足足减少了一大半都不止。
宫里的规定很严格,哪怕只是一场看似简单的歌舞环节表演,也很是讲究。
换句话说,那便是:这个环节对身份讲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观看。
尽管这一点皇帝并没有明说,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在整座皇宫里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那些平日里表现平平的将士,因没有特殊贡献,又深知这个规矩,也不好意思过多停留,吃完饭便自动相继离开了。
只剩下一些头衔比较大、业绩突出、在战场上立过显赫战功的大将jun大统帅以及靖王,连同朝廷里的官员们一起坐下来观看。
傅延波作为朝廷官员里的一员,自然也是继续留下来。
不过,这一次,他的座位有所调整,本来跟户部卓大人坐到一起的傅延波,经由人数减少重新安排之后,变成了跟郭首辅紧挨而坐。
郭首辅,呵呵,傅延波抬头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对自己动心思的人,再想想方才严侍卫的汇报,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整理好情绪,继续若无所事的定定坐着。
傅延波是安静了,郭首辅却不能。
他从入座起便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傅延波,方才傅延波那一眼,虽然匆匆,他却已及时捕捉道。
心胸狭隘的郭首辅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当即不悦的叫了起来:“哟,傅大人,你真是好大的架势啊,因为换个座位就跟郭某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