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看着衣领渐渐湿透的南宫璃,又提了几分真力。在南宫璃背上又走了大概四五圈之后,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南宫璃忽然向前一倾,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
不过南宫璃的冲势十分之猛,眼看着就要以头抢床沿上,好在唐肆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南宫璃脑袋开花的惨剧才没有发生。
吐出鲜血的南宫璃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唐肆又将手腕搭在她的晚上测量一番,果然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了。
到了此时他才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走的快,要不然就是神医下凡也难以将她救活了。
正巧这时候唐肆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于是下了床将棍子拿开。开了门一看那个妇人站在门外也没有向里张望,只是将手里滚热的药汤递给唐肆。
“你夫人怎么样了?药我给她煎好了。”妇人道。
“有劳大姐了。只是劳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她,我又是出去一趟,手底下的商队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内人了。我赶过去跟他们说一下。”唐肆其实是想去通知一下暗卫,让他们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背景。
以她一个深山女子的教养和见识,绝对不可能表现的这么大方有礼。明明就是一副受过家族教育的女子怎么会生活在这边疆的森林里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位夫人没有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来,但一想谨慎的唐肆还是想查一查此人的底细,也好放心一些。
方才跟着他来的还有两名暗卫在林子外面守着,他走的远了一些,知道确定村落里听不见这声音了才从身上掏出一枚圆圆的小球点火燃烧。那小球烧完之后发出一道极细的声响,不仔细听根本难以察觉。
但正是这微弱的声音才是铁笼的联络信号。林子外面的两名暗卫看见之后立刻飞奔而来。唐肆将先前心中所想的事吩咐给两人。
只是留下了一名暗卫让他在这里保护南宫璃。另外一人暂且去调查一下那位妇人的背景。
那边已经解了毒的南宫璃缓缓醒来。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渐渐有了焦距。眼前的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
低矮的屋顶,青色的窗幔。她又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入眼是简单的桌椅陈设。床头的柜子上燃着一只蜡烛。
正当她回忆昏迷前的事情时,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米色棉布衣衫的夫人走了进来。
南宫璃刚才提起的戒备这才放了下来。等到夫人走进她才看清这妇人的面容居然十分美丽。与她想象中的村野农妇的形象实在是搭不着边。
那有一个山野妇人会有骨若青葱的十指,这样窈窕的身姿,细长的柳叶眉,温润的杏眼。这分明就是一个家族的妇人才对啊。
也许是南宫璃长时间的打量,妇人掩唇一笑。南宫璃自觉失礼,便咳了一声道:“这位夫人,不知道这里是那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妇人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柜子上,笑着道:“是你相公将你抱过来的。不是我说,小两口在一起难免有吵架的时候,只是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那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值得你一气之下跑到林子里去。那里多危险啊,就是寻常的男子都不敢轻易靠近呢。”
南宫璃听得一头雾水,相公?她什么时候成了亲?要是严格意义上说,她还真有有一个未婚夫呢。想到这里她恍然大悟。
难道是唐肆那个无赖向人家说自己是他的娘子。美得他!
妇人见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道:“你是不晓得刚才你中了蛇毒,你相公有多紧张。帮你解了毒又匆匆回去告知商队了。你不用着急,他马上就回来了。”
正说着唐肆就推门而进。妇人眼神含笑地向南宫璃望了望,旋即知趣的走了出去。
唐肆见南宫璃已经醒了过来,走上前去想问问她身体怎么样,只是被她那冰冷的脸色骇的站在窗前一步之处不再靠近。
南宫璃板着一张脸道:“你和她说我是你娘子?”
“恩。”唐肆到是坦诚的承认了:“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你非要来这里赈灾,现在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
南宫璃被他气笑了。唐肆见她笑了也便走进坐在床沿。过了一会儿南宫璃忽然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妇人有些不同寻常?”
“你也发觉了?”唐肆一双桃花眼在烛光下越发地摄人魂魄。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最多明天就回有结果。”唐肆安慰道。
南宫璃点点头。随即二人开始商量起晚上睡觉的问题。毕竟他们对着妇人宣称是夫妇,也只能睡在这一屋。
条件简陋也没有可以铺在地上的床铺,折腾了半天。二人最后一致达成协议:睡一张床。只是中间放着一把匕首,是南宫璃随身携带的那一把,不许唐肆越过这条接线。
到了第二日暗卫悄悄将调查到的消息传给唐肆。接到消息的唐肆果然眼前一亮。这样的结果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回到了住所,唐肆进屋看见南宫璃已经下了床,准备往外走。厨房里妇人正在做着饭。南宫璃看见唐肆一脸“我有事要和你说的表情。”便转身回屋了。
到了屋中,唐肆将门一掩,转身对南宫璃道:“方才暗卫给我的消息是这位夫人以前是京城的一位名伎,后来当今皇上微服私访到了那里。一眼相中了这位名伎,结果二人还好了好长一段时间。
皇帝本来有意将她待回宫中,却没想到等办完了事情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这名伎被人赎了身,已经随那人走了。”
“怪不得,皇上前些年选妃子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些嫔妃并没有家族背景,对于朝堂稳固也没有帮助,怎么皇上就偏偏让她们进宫了呢?
而且总觉得那些女子与眼前的这位妇人有几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