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的时候,南宫璃总是时不时地望着南齐的方向发呆。也不知是想念那里的人呢?还是因为某些事情。
事到如今,鹤晚的那件事依然让她十分困惑。对,一开始她惊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愧疚,甚至觉得是因为自己将她带到皇宫,所以才间接造成了她的死。
本来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在云白山脚下,那片世外桃源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的。正是因为遇见了他们才让她有了这番遭遇。
而自己是利用了她对皇上的感情,将她待到皇宫里。鹤晚纵然是为了再皇上一面才同意跟他们一同前来京城。
但是他们只是利用了她来对付皇后而已。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那个苦命的女子也终究是香消玉殒了。
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之后,她才察觉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鹤晚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自缢了呢?
她一个女子经历过风尘,又独自一人在那深山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若是那种自尊高,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子,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所以,和就不可能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自缢的。到底因为什么,这个事情的蹊跷之处南宫璃在南齐时自己私下也调查过。
不过无论她怎么调查,多方寻求蛛丝马迹都不能找到一点儿头绪。知道现在这件事情在她心中依然是一个过不去的疙瘩。
看着如此的南宫璃,唐肆终究没忍下心来,将真相告诉了她。本来他是不打算说的,怕让她的心里更加难受,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貌似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是不是还在想有关鹤晚的那件事?”唐肆看南宫璃望着马车外面连绵的雪峰,出口问道。
南宫璃一听这话,果然顷刻就转过头来,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怎么?你知道些什么?有话你就说。别婆婆妈妈,跟个娘们儿似的。”
大概是因为在马车里待了一月有余,南宫璃明显的脾气有些暴躁,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公主”的身份。
这句话不是一个公主所有的教养应该说的,反而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人说出口的话。这也难怪,前一世南宫璃跟着师傅师兄长大,周围少见女子。
师兄们又经常行走江湖,所以久而久之她就耳濡目染了。
唐肆看了她一眼道:“那个鹤晚并非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进宫之后,暗卫又查出来她以前是突厥的王后。就是十多年前被皇帝灭了的那个小国。据传突厥王上和王后的感情甚笃。想来她应该是为了复仇。
不过当时她已经进宫了,况且她的目的不过就是要将南搞垮,与我们的目的并不违背。我猜她也是想从皇后这里入手。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被着突如其来的信息惊地有些发懵的南宫璃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你是说皇后和皇上如今这样的不和,是因为鹤晚一手造成的?”
“恩,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鹤晚应该还在皇上的身体下了毒。所以自鹤晚死后,皇帝的身子也每况愈下。”唐肆看着有些说不出话的南宫璃道:“她应该是想到现阶段皇上还不会动皇后母家,所以先给他下了毒。这样等皇后一家被下令搜查的时候,皇上差不多也寿元无多。”
南宫璃怔怔的地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她却犹如翻江倒海。这么说来其实鹤晚是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是利用她的。
而她也利用了他们名正言顺的来到了皇宫,实施了她的计划。所以他们谁都没有亏欠谁,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末了,她回想起鹤晚被封妃,接去侍寝的那个晚上她冲自己笑的那一下,其中的意味了。
大概,她也是笑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是对她一个南齐公主却帮着外族人击垮皇族的嘲讽。又或者是对于她和唐肆之间不可明说的某种约定的透析。
总之这件事情终于随着唐肆对她说出了事实,而彻底放开了自己心中的执念。
马车缓缓地驶进北历的边界时,唐肆时不时地向她将一些他小时候在北历生活的趣事。她索性将车窗帘子系起来,趴在床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里的人大多是靠游牧为生,居住的房屋也不是砖瓦房子,而是一些圆形的帐,篷。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看不到尽头的绿野在视线里蔓延。最远处还有没有化完积雪的高峰。山峰高耸入云,山腰出还有一层薄薄的云朵。
忽然有从远方出现一群洁白的羊群。它们一团一团的像一多多小棉花。在骑着牧马的汉子举起的鞭子下有条理的跑着。
“小时候,我和阿姐一起偷偷拍到过那个雪山下,偷偷喝从高处留下来的未融的雪水。夏天的时候喝上一口真的又凉又甜。”唐肆指着远处的那个山峰道。
南宫璃艳羡的点点头,看着他。
“用不着羡慕。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就带着他们到雪峰下和刚流下的雪水。到时候你肯定会拿着皮鞭挨个教训他们的。“唐肆说着,嘴不由自主地咧到一边。
“臭不要脸的,谁给你生孩子?”南宫璃老脸一红啐了他一口。
就在这一来一回的每日调侃中,一行人到达了北历。
北历的那个异姓王听说这个消息,自然是不敢放松的。于是隔日就写了请柬,虚情假意地邀请唐肆和南宫璃一起到宫里赴宴。
唐肆自然是不会回到宫里,只是在距离皇宫还有一百多里地的一个地方扎营。这些时日他日夜看着前来北历之前搜集来的关于北历现在的兵力的多少。
将所有的人口都算上去,北历也不过只有十来万的兵力。暂且不说这兵力的高低。况且这些士兵里有一大部分都是没有经历过系统的训练的。
毕竟北历的人口少,直接导致了他的兵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