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南宫璃回来之后,又在寺中待了两日。这两日那个婆子再也没有来她的院中,只是偶尔遣两小丫头过来请安问好。
这日是她们宫的日子,南宫璃在屋中喝着茶,芜花去了外面收拾行礼。
不多时小丫头跑进来道:“公主,马车到了。”
南宫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芜花说道:“那咱们走吧,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二人刚走出院门,迎面遇见带着一众小丫头的老嬷嬷。那老婆子见了她想来是十分尴尬,僵硬地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巴巴地跑上来。
“公主身体可大好了?老奴这几日身子不适就只派了几个小丫头前去慰问您。”老嬷嬷语气谦卑地道。
南宫璃也不想理她,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温不和地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劳嬷嬷费心了。”
那老嬷嬷也知道南宫璃不待见她,现下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悻悻地闭了嘴。
两拨人先后上了两辆马车。前面一辆马车中,芜花掀起车帘往后望去,只见随着马车的行驶,身后的栖霞寺越来越小,最后成了眼中的一个小黑点。
马车在山路上摇摇晃晃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临近午时到了山下。一行人又在山脚下的栖霞寺歇了脚。
下人找了一家酒店,包了一间包厢,点了一桌饭菜。南宫璃在马车行驶街里的时候,就让芜花一路散了些许米粒,这是为了给眉娘留下消息。
那日她和芜花在春风阁谈事的时候,就约定好三日之后她下山,如果已经准备实施计划,她就,命人沿路洒下米。
到时候只要她看见了,就开始将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实施。
“芜花,将窗户开开。”南宫璃对着身侧的侍女道。
芜花应声而去,南宫璃悠闲地吃着饭菜。觉得差不多到了时候,她拿起桌上的净布擦了擦嘴。
正在南宫璃将手放下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南宫璃听了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微笑“好戏来了。”
此时本就是午时,用饭的人十分多,不与会儿酒楼里的众人都伸长脖子往外看,只见大街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几个彪形大汉拿着鞭子,抽了地上的女子几鞭子。那女子双手护头蜷缩在地上,那几个大汉依然不依不饶地对她拳打脚踢。
众人纷纷围观,一边交头接耳,一边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小贱人,到了春风阁还向往外面跑,你家欠了高利贷将你卖到这里抵债,你居然还敢跑!”其中一位大汉中气十足地喝道。
楼上的人个个都听得一清二楚,芜花自是知道这是南宫璃的计谋,于是走上前去当着几个丫头婆子对坐在桌边的南宫璃道:“公主,那女子也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卖到那种地方,清白都毁了。”
南宫璃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接过话茬道:“确是是可怜,难得我出宫一趟,又刚从寺庙祈福回来。遇见这种事,就想帮帮她。这样吧,芜花,你拿着这钱去把那姑娘家欠的高利贷还了吧。”
说着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旁边站着的丫头婆子嘴都张圆了。这一锭金子别说是一个小丫鬟了,就是一百个也能买起。
公主莫非真的要帮街上那个野丫头,不知道是说她心善,还是该说她蠢。那个婆子这样想到。
芜花拿起桌上的金子,笑嘻嘻的道:“公主可真是心善”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街道两边的阁楼上也不乏有人看热闹,街上的行人更是驻足观看,将当事的一个姑娘和几个大汉围在一个圆圈内。
众人正看得起劲,纷纷怜悯姑娘身世地悲惨。只见一个十七八岁模样清丽的小姑娘拨开层层人群挤到圆圈正中,央。
“你们住手!”芜花说道。众人听见她这么一说皆惊奇地看着她。那几名彪形大汉也住了手。
“哪里跑来的黄毛丫头,敢管大爷的事。你可怜这小姑娘,若是有本事就替她赎身,要是没钱就给我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其中一个大汉叫到。
芜花听了也没生气,只是平静但底气十足的道:“我家主子可怜这位姑娘,特命我来还清她身上的债务,将她带走。”
她的声音不如大汉那般中气十足,却让在场的人都听一清二楚。
芜花说完一番话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手心,众人看去是一枚黄灿灿的金子,一时间街道安静了下来。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这么多的银两来赎一个丫头,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几名大汉也被这小姑娘的出手惊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确定要赎这个丫头?”
芜花看了那出声的大汉一眼道:“这是当然,怎么,这钱难道不够赎一个小丫头?”
“够了够了。”那个大汉喜笑颜开,盯着那锭金子目不转睛。
伸手就向那锭金子抓去,芜花将手一转避开了:“那你们要将这位姑娘的卖身契交出来。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
“这是自然。”大汉拍着胸脯道。
一手交了金子,一手交了卖身契。芜花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卖身契撕成了碎片。又走上前去将那倒在地上的眉娘搀了起来。
大汉带了金子带着身后的几人走了。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慢慢散去了。
芜花将眉娘待到楼上南宫璃的那间包间
“公主,人带来了。”芜花一面开门,一面道。
南宫璃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既然已经赎了身,那就离开吧。”
闻言,眉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父母早已亡故。多谢恩人救了我,我以后愿意跟在您身边为您当牛做马。”
她本就生的好看,这么一哭梨花带雨,更是让人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