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的后花园里有一片假山,假山的前面就是一个湖。湖水平静无波,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南宫璃眼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情有些低落。顺着花园的小径随意的走着。
现在已是深秋,大部分花早已过了花期,花朵枯败或落在地下,或挂在枝头在北风中晃晃悠悠。也许因为今日比较繁忙,这小径上居然铺满落叶。
她走在上面会发出“哗哗”的脆响声。现在人们应该都在洞房里闹的火热。这花园里自然是没有人影的。
就这样走这,终于到了湖面。柔和的月光铺在湖面上,微风吹来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立刻出现粼粼的波光。
她走到一处假山处,却听到一阵私语声。那声音极为微弱,在晚风的吹拂下她才隐隐约约听见了几个词。
只是这说话之人的声音却很是熟悉,即使将那人挫骨扬灰她也能认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辛可。
难怪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见了她一面之外再也没有看见她。她只当是辛可见了段明翰娶了新人,心中难免会有些膈应。所以找理由遁了,却原来在这里。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她在这里做什么呢?
正当南宫璃心下疑惑之时,就听见一个男声传来:“小姐,你想让在下怎么做?”
南宫璃顿时大惊,这夜半三更的辛可居然和一个男人在这里私会不成?随即这个念头被她打消。
真的是关心则乱,方才那男人叫辛可为“小姐”,那就说明他必然不是太子府的人。辛可既然嫁过来了,府里的下人自然是要喊她一声夫人或娘娘。
这人却将辛可当做未出门的姑娘一样称她为“小姐”,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男子是太师府的人。且必然和辛可关系匪浅,至少是服侍过她的人。
这样想着,就听到辛可喑哑的声音穿来:“这么多年来,你在太师府我和我娘对你如何?”
那男子似是没想到辛可居然会这样问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多亏小姐和夫人的照料,在下才能有容身之所。小姐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这男子声音透露出无比的忠诚,辛可十分满意轻哼了一声。
“这是自然,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你现在指不定被卖到哪里当牛做马呢?”辛可的声音充满着高高在上的得意和不可一世。
南宫璃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出辛可此时脸上的表情。定然是带着一丝不屑看着那男人的。
越是这种庶女出身的,对待下人就越端着架子。反倒是那些正统小姐公子从小受到的上层教育,要求他们宽恕待人,即便是对待一个下人也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那男子似乎是被抓住了软肋,没有再说什么,只沉默着等待着辛可的吩咐。
“我现在想让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如果得手我便还你自由,卖身契就交给你任你处置。到时候你想去那里都随意。我也会给你足够的盘缠,让你这辈子吃喝不愁。”辛可抛出一个巨大诱饵。
要知道这种承诺对于奴隶是极具吸引力的,一个奴隶若是被买了身。主子拿了卖身契就相当于奴隶这辈子就困在主子身边了。一被子都别想离开了,即便是主子死了也得不到解脱,依旧是主人家的一件工具。
所以能恢复自由身是许多奴隶梦寐以求的事,只是主子是不可能将一个花钱买来的工具随便送走的。
对奴隶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诱,惑。对那男子自然也是如此。那男子果然被辛可提出的条件惊了一下,随即声音带着明显的喜色道:“。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就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见他果然上钩,辛可笑了笑道:“先别急着答应,这件事做成了,刚才答应的事我自然全会全部满足你。可-”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一顿,让人不由得背后生寒:“若是失败了,你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到时候如果有人审讯,希望你会知道怎么做?”
她的重音停留在“怎么做”三个字上。那男子果然不再说话,沉迷起来。
见对面没了声音,辛可有些气急败坏的迹象,她的声音重了几分:“怎么?怕了吗?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将你救下的。”
似是想要唤醒那男子的回忆,辛可径自回忆起来。
“当年我不过一个小丫头,随母亲到寺庙还原。路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说自己是从南方来的奴隶贩子,现在就剩下一个了,问我们要不要买。我娘1一看那剩下的一个小男孩骨瘦如柴,看起来也不能干什么活,饭倒是会吃不少。哪里会有人买?就要走。我看着可怜,就求我娘将那小男孩买下来。”
“我娘说没有什么钱,那男人说实在没钱给点粮食换也行。于是我娘就用十张干粮饼换下了你。”辛可缓缓道,想要勾起那男子的回忆。
躲在假山身后的南宫璃嘴角抽了抽,什么?是她听错了吗?十张大饼买下的一个这个男子。那是什么世道,一个活生生的大小子就值十张大饼吗?这可真是颠覆了她的想象。
这倒也不能怪她,前世的她跟在师傅身边,见到的都是阁中的事,后来入朝为官也未曾过过平民的生活。又怎么能够想象这些事呢?
沉默了半晌,那男子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一咬牙开口道:“小姐只管吩咐就是。”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辛可到是十分满意。于是也不再卖关子就道:“今天是太子娶正妃,府中的事情乱的很,你趁乱将这个放在什么茶水吃食中送到西院去,香瞳公主歇在那里。切记,务必要让她吃进去。”
随后就是一阵掏取的声音,辛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交到男子的手中。“这件事的成败就再此一举了。”
那男子将瓷瓶接到手中,就退下了。花园里只剩下辛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