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假山后面的南宫璃听见了一切,只是没有声张。站在那里想等辛可离开,再作打算。
那男子走了之后,辛可并没有立刻就走了。她站在假山后面轻轻笑了起来:“段明翰啊段明翰,你当初是怎么对我承诺的。”
南宫璃听见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怨,犯了一个白眼。无奈现在不能败露身形,所以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辛可的牢骚。
“当初你说心里只有我一个,要叫我娶做正妃。谁知道你不过因为那个贱人的一句话,就将我做了侧妃。我为了你委曲求全,你说此生只会爱我一个,可转眼就看着闽族的公主移不开眼。”辛可的声音有些哽咽,
“现在你娶了一个容颜倾城,出身高贵的正妃,再也不会觉得她的身份低微,让你失了脸面了。我辛可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侧妃罢了。”
“这几天都不再来我园里,对我冷眼相对,甚至还让我站在外面抛头露面为你们接待宾客。段明翰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带着哭腔的质问让辛可开起来有些狼狈和可怜。
南宫璃为自己生出的这一点怜悯而好笑。自己前一世可不就是被她害死的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现在你是得意了,和你的正妃在洞房里良辰美景。”叹了一声:“你这个负心汉!我娘说得对,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女人要想走得远,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即使不是皇家,就算是寻常的富贵人家,男人都是免不了三妻四妾的。哪里不是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这番言论听在南宫璃的耳朵里,她这才算明白辛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是从哪里来的。原来是有一个好娘啊,只是辛可是庶女,那她娘也必然不是正是,而是一个小妾。一个小妾肚子里有这些阴毒的手段自然是不足为奇。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一个心塞歹毒的女人,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香瞳公主,你让我成了如今的模样,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一直躲在假山后的南宫璃听见自己突然被点了名,不由得扶了扶额。这关她什么事,自己只不过是向太后说了一句,要是段明翰不想的话,这也行不通。
如今不去管自己的男人,却将怨气堆在她身上。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不过也算自己运气好,听到了她的计策,不然就麻烦了。
听了辛可半天的牢骚,南宫璃的脚委实也站累了。还好辛可发完牢骚就走了。她这才得以显出身形。
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南宫璃脚步蹒跚的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了花园,南宫璃没有多想直奔西园而去。此时要回到自己歇脚的地方,静等着鱼儿的上钩。
人家精心安排的计谋要是不好好奉陪怎么能行呢?这样想着,回去的脚步越发轻快了。
推开门进了院子,芜花正在收拾着桌子。听见脚步声一转头,发现是南宫璃回来了。立刻扬着一张笑脸对她道:“公主,你怎么回来了?看见阿丽莎公主了吗?”
点了点头,南宫璃道:“远远瞧了一眼。”芜花见她不想多说于是道:“公主你饿了吗?我去给您倒杯水来。”
“不必了,自会有人送来的。”南宫璃叫住了正打算动身的芜花。
不明所以的芜花只能停住了脚步。
不一会儿,果然见外面进来一个小厮端着一个茶壶道:“今日太子府喜事临门。府上都是贵客。主子吩咐小的每间贵客都送上茶水以供客人享用。”
说完眼神悄悄向上一抬,想看一眼上方的南宫璃是什么眼色。谁知南宫璃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他。
这一下给他吓得不清,忙将眼神移下去,再也不敢抬头看南宫璃。刚才他抬眼的一瞬间,南宫璃看清了他的五官,是一个平凡的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扔进了人堆里都难以再认出的脸孔。
只是听他的声音,南宫璃就知道这人是刚才在后山同辛可说话的那位。心下就有了对策。
见上方的南宫璃半晌不动也没有任何声音,男子害怕自己的用心已经被察觉,只得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你们主子到是挺有心的啊。”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刚才那男子说是他的主子派他来给送茶水的,却没有说自己的主子是谁。、
倘若是出了事,他人不见了。自己光凭着“主子”二字又怎么能找到幕后指使呢?
“放在这儿吧。”南宫璃瞥了一眼冷汗已经沁出额头的小厮,淡淡开口道。
她这一声却好像是一声“赦免”,那男子这才敢将手中的茶壶双手呈上来。
芜花走上前接了过来。南宫璃见那男子不走,料到他定是要看见自己亲口喝下去。于是吩咐芜花倒了一杯。
眼看着拿杯掺了料的茶水近在南宫璃的嘴边,小厮的眼睛直直的注视这她。谁料她忽然将水杯“砰”地一声放在桌子上。
原本近在咫尺的成功忽然半途夭折了,那小厮眼睛都红了。南宫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对芜花吩咐道:“去叫两个侍卫过来。”
这话一出,那男子顿时脸上惊疑不定。南宫璃也不理会,径自坐着。
不一会儿芜花带着两三个侍卫,南宫璃吩咐他们在屋中各处站定,又让芜花熄了蜡烛。
等了一会儿,外面果然有声音,一个穿着黑衣男子的蒙面男子推门进入。只是他刚一踏进门,几个侍卫齐齐上去,几下就把他擒住。
南宫璃对那几人道:“就说这个毛贼胆大包天,趁着今日太子府人多眼杂,半夜进入府中企图盗窃。”
那几人应了一声,那人就被五花大绑抬走了。
那男子见了这一幕有些呆愣,他只是奉命来送个下了料的茶水,至于后面辛可会安排什么他倒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