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认为自己智治理的国家是风调雨顺的皇帝惊了。因为毕竟一个地区要是发展到干旱的地步,那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而这段时间里,完全可以将这事上报。这样他就可以拨一笔赈灾物资下去,在灾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就是救助。
现在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是立刻派遣官员前去救灾,恐怕也不能解燃眉之急。于是首座的皇上十分气恼,一拍龙椅道:“糊涂,为何早前不同朕说?”
底下上报的那个官员十分委屈道:“皇上,臣早就写了奏折交了上去。奈何却没有一点回音。”
这其中是谁动的手脚,在场的官员恐怕都心知肚明。因为寻常的奏折是要先交到丞相那里的,由他筛选。
一些不重要的小事便由他处理,涉及到大事的才交到皇上那里去。不然每天成百上千本奏折,皇上就是累死也看不完。
皇上也是明白了他话中所指,转而看向丞相。这丞相是自前任女相丘宛死后便继任的。到今天为止,并没有什么作为,只能说是无功无过吧。
年过半百的宰相虚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有些惶恐的道:“臣早已拨下了一笔款去救济,只是没想到还是杯水车薪。有没有多余的银钱继续拨下去。”
皇上怒斥道:“愚蠢!”
满朝文武百官都吓得不敢出声,他们都知道这种灾情处理不好是要闹出大事的。得不到救济的百姓就会变成暴乱的民众。
犯了众怒,到时候自然是不好收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众人还是很清楚的。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派人前往去主持一下救灾事宜。”又有一位官员道。
只是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皇帝做主。大多是派遣他看好的一位皇子,到那地去管理一下各种事宜。也算是当做一个考验能力的测试了吧。
所以众人的眼光便看向前排站着的几位皇子。说来也是,以前太子还在的时候,这种事情应该是他去。
只是前些日子,皇上将太子废了。现在就只剩下三位皇子。其中二位是皇后所处,还有一位是敏妃所出。
皇上显然也是很难抉择,眼神在三个皇子只间不断地打转。大皇子为人耿直忠厚,恐难以协调好灾区的各种关系。
二皇子到是足智多谋,但心思总是不用在正途上,总是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
接着他又把眼光放在了四皇子身上,这孩子性格不争不抢,就是不太出色。正当皇上难以抉择的时候,段明卓忽然站了出来。
他走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儿臣愿意前往灾区,协助当地官员救灾。”
他这番所作所为不仅是让在场官员有些讶异,就连皇子和另外两位皇子都看着他。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美差事。
那里已经干旱了几个月,恐怕也饿死了不少人。那些死去的人和家畜在这么高的温度下难免会腐烂,这时候就极有可能会发生瘟疫。
况且皇上这次只是派一位皇子去历练,又不是回来后直接将皇位给他。即便是得了皇上的青睐,有没有命回来还是另一回事。
这无异于一场输多赢少的赌博。两位皇子显然是在心中举棋不定。这时段明卓却主动站出来,去承担这个大锅。
皇帝深深看了段明卓一眼,脸上的神色多少放松了下来。“好,既然明卓你主动请命,那朕就派你前去,另外在派遣一队人马带着赈灾和药品与你前去。”
“明卓定不负父皇所托。”段明卓一拱手道。
众人这才觉得平日里小看了这个不声不响的皇子。
散朝后,大皇子段明轩叹了一口气对二皇子段明战道:“平日里到是没看出,四弟这么忧国忧民。”
二皇子哂笑一声道:“不过是一时热血,想要父皇看见他罢了。实则愚蠢之极,看他有没有命回来。”
就在众人惊讶于四皇子主动请缨前往灾区支援时,另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人也去向皇帝说明了情况,想和四皇子一起去灾区——香瞳公主。
皇上显然也是不理解,她一个女子为何要去灾区。那可不是一个女子容易生存的地方。皇上于是说:“香瞳,这不是外出旅游,这是去赈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南宫璃谷跪在皇帝面前道:“其中艰险香瞳自然是知晓的。这次之所以向您请命,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顿了一会儿,她又说道:“这也许是香瞳在南齐的最后一年了。就让香瞳在离开之前用自己的力量再看一眼这土地吧。毕竟香瞳是出生在这里的,不久就要离开。就让香瞳圆了这一个心愿吧。”
皇上眼光深深的看着她。她这么留恋这一片土地,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好事呢?这样就不怕她嫁到北历去而背叛了南齐的。
于是皇帝松了一口气道:“好吧,只是有一点,保重身体,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
南宫璃点了点头。
出发的那一日,南宫璃特意去辞别了太后,又给唐肆留了一封信。
在踏上马车前的那一刻,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南宫璃。”
她一转身就看见了一身白袍的唐肆站在风力,盛夏的风将他的发丝飞扬起来。
“你特意来给我送行?”南宫璃走上前去,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二人的段明卓。
谁料唐肆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段明卓,却忽然上前一把将南宫璃抱住。而后头贴着她的耳朵道:“下次在做什么事,一定要和我商量。不能再像这次这样。”
说完,缓缓放开她,唐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交到南宫璃的手中道:“这是可以解百毒的。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用到它。”
南宫璃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唐肆深深的眼眸。于是药瓶放好,对他道:“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敢不。”唐肆瞪了她一眼。到是把南宫璃逗笑了。
站在一旁的段明卓只觉得心中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