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喉咙火辣辣的.....只能张开嘴呼吸.....
等等,呼吸?
丘宛猛地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入目是华贵的吊顶,龙凤香炉、翡翠屏风.....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她呐呐说了一句,却发现声音嘶哑难听......
抬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她盯着那双手愣愣出神,这绝不是她的手,她的手长又大,且因常年握笔而稍显粗糙,可这双手细腻白皙,腕子上还带着一个红环......
‘吱——’门被推开,小丫鬟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有些吃惊:“公主殿下?你醒了?”
丘宛垂下眸子,点点头,心下思忖:‘公主殿下.....难不成又是段明翰玩的把戏?可什么把戏能让她成为公主....又是哪一位公主呢....’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倒了杯茶奉给她:“公主殿下以后可万万不要粗心大意了,这次奴婢帮您瞒着太后,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我知道了,你去给我拿面镜子来。”
说罢暗中打量着这个丫鬟,见她穿青衫,盘双髻,袖口宽大,裙裾窄短,心下了然,这是南齐的服饰,她应当还是身处南齐皇宫。
“公主,镜子来了。”
丘宛接过来,精致的铜镜出现一张陌生的容颜,剪水秋瞳,琼鼻桃腮,绛色樱唇......她从未见过如此撩的容颜,似仙似妖,画皮画骨。
“咣当....”铜镜应声落地,绝美的容颜出现了惊骇的表情。
小丫鬟连忙跪下:“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丘宛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待房间空无一人,她的泪水也潸然落下,又又肩耸动着抽泣,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重见天明的一日,上天怜她重生在这副壳子里,何尝不是给她报仇的机会呢。
想到这,她缓缓擦掉眼泪,唇角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段明翰,辛可....太师府...前世所有负我之人,今生我必一一偿还!”
只是任凭她绞尽脑汁也不记得南齐有一位这样的公主,直到她从枕边的暗盒里摸到一本手札......
“香曈公主?!”
她一直知道这位公主的存在,却始终未见过,相传南宫世家,七代忠烈皆战死沙场,只留下她一个遗孤,郭太后心生怜悯便将她接到宫里抚养,盛宠无量,可这位公主自小体弱多病,从不出闺阁。
然而当她看了这本手札才明白,有些事远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呵,所谓美人棋便是精心培养的暗桩,只等有朝一日送去别国和亲,执行任务.....好一个南齐皇室,当真蛇鼠一窝。”
香曈公主名叫南宫璃,从养在太后身边开始便被秘密教授惑人之术,更是以血养蛊,只为帮助南齐一统天下,只可惜她错爱上了大皇子,孤注一掷表明心意却被羞辱,这才自戕而死。
丘宛将手札点燃,在袅袅香烟中,低声喃喃:“从今往后,我便是南宫璃,你所有的委屈与不甘,统统由我替你去报还,包括南宫世家真正的灭族原因,我会全部调查清楚,你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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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南宫璃一夜好眠,神清气爽地泡在汤浴里,只因今日是个天大的好日子。
“芜花——”
“公主殿下,您的衣裳。”那日的小丫鬟面带担忧的进来,“您今日真的要去太子的婚宴吗?”
南宫璃擦拭着身子,不甚在意道:“自然,往日我束之高阁,闺门清冷,如今病过一场也看透了许多,出去走动走动没什么不好。”
早在昨日她便和芜花统一口径,称她只是病了,芜花是南宫府的丫鬟,倒是十分可信。
“公主殿下说的也是,左右太后倒不管这许多。”
“我让你准备的丫鬟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妥帖了。”
南宫璃噙着一抹深意的笑容,任由芜花为她擦干了头发,波涛汹涌尽数藏进眸中。
东宫
段明翰身穿吉服,满面红光,虽说娶的只是太师府的庶女,但不少看在太师面子上的重臣皆前来祝贺。
说起来,他虽是被送上了太子之位,可郭太后素不喜他,皇帝又正值壮年,故而根本无人看好他,尤其是他那几个兄弟,不过今日大婚也算是小小扬眉吐气了一把。
“香曈公主到——”
段明翰正在大殿觥筹以措,尖利的一声,使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香曈公主?不会吧,那个养在太后身边的?”
“不是说她身体不好,从不出来走动吗?”
“不愧是太子殿下,面子就是大.....”
议论纷纷之中,段明翰更加飘飘然了,露出一副自以为帅气的神色,高喊:“来人,快给香曈公主备座——”
白玉软轿缓缓停下,南宫璃由芜花搀着下了轿撵,一袭艳红色的长裙,额间描了钿花,眼下的一点泪痣多添妖娆仿若神女下凡,恍若成妖。
一时之间,抽气声此起彼伏,全都盯着她的身影移不开眼。
“太子殿下,香曈冒昧前来祝贺,还望不要介意。”她的嗓子还未好,所以说话轻声细语的反倒添了几分魅惑。
段明翰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口口水连忙迎上来:“怎么会,公主能来让本宫这实在是蓬荜生辉,快,请入座。”
南宫璃走到那椅子前一看,心下嗤笑,这还是前世她费尽周折寻回来的冰雕香椅,触之温凉有异香,没想到如今竟又回了她的身下。
“太子殿下这椅子当真神奇,香味好闻极了。”朱红的薄唇微微勾起,那小意的模样,让段明翰升起将天下拱手相送的冲动。
“既然公主喜欢,便赠与公主了。”
“如此多谢殿下了。”
短暂的插曲揭过,但在场的宾客对于一睹辛家四小姐的期待淡了不少,毕竟珠玉在前,瓦砾也难以入眼了。
东宫内室,辛可穿着粉红色的嫁衣,一张脸被修饰的精致不已,正抿唇染红之时,丫鬟气冲冲走了进来。
“小姐,您可不知道,今日不知什么邪风把那香曈公主给吹来了,现在整个大殿都被她迷惑了似的,围着她转......”
辛可一听先是拧起了眉,后又不屑一笑:“我知道她,一个病秧子,不足为惧,好了,快来帮我再整理整理,以后切记万事沉住气,别失了该有的气度。”
被她一瞪,小丫鬟也收敛起来,乖乖上前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