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专护在那守着小洛,此时夜深人静,她已守得昏昏欲睡了,但她还强打起精神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专护一怔,下意识地看去,人也精神了几分,毕竟,人在再犯困的时候,遇到陌生的事,精神自己就会高度紧张起来。
透过玻璃,专护没看到门外有人。
见此,她心一紧!
刚才听到的明明是敲门声,难道她出现幻听了?
专护一直盯着门,然后,就在她盯着门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当着她眼皮子底下传来的。
问题是……门外根本没人!
这下子,专护全身一激灵,不会闹鬼吧?
她想起夏若宁也是这样,突然就倒在门外了,此时,专护想着,门外不会是夏若宁吧?
但夏若宁那次不是这样。
夏若宁是直接倒在了门外的地上,她听到声音才出去看的。
而这次,对方是敲门,证明对方现在是清醒状态。
专护看着那扇门,她紧张地站起,而这时,对方又敲了一下,“噔噔噔”……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回荡在黑夜里。
见此,专护大声地问了一句。
“谁呀?”
说着间,她朝门口走去,准备看看谁在外面。
外面那人始终没答声,只是时不时就敲起门来。
不出声,只敲门这件事,在这深夜里,不禁显得特别诡异。
专护走近了后,她紧张地伸手去握门把。
她动作很慢,先缓缓地伸过去,期间,视线一直盯着玻璃看,就怕玻璃前突然出现什么……
抓紧门把了,专护一下拧开,她动作很快,同时也朝门外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
“谁呀?”
她刚把门打开,外头,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然扑到眼前,对方举着什么物件?
一下就砸专护的头上了。
见此,专护脑子一激灵,人瞬间就晕倒过去,被砸的那块,也轻微出血。
看着倒地的专护,林荏苒还紧抓着那物件。
她戴着白色的口罩,人气喘吁吁的,毕竟干着心虚的事,她不可能冷静得下来。
林荏苒看了专护一眼,然后将门打开,将手头的东西放病房内的地板上,开始将专护的尸体拖进病房。
留在走道的话,随时都会被人看到。
处理好专护的事了,林荏苒来到小洛的病床前。
看着他,林荏苒静静的。
当初,就是因为小洛,她的孩子没了,最主要就是失去了仔宫,这是林荏苒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一个事实。
她表面玩得再怎么放得开,但她内心终究是传统的。
她以后还是想要嫁人,想要生子。
而夏若宁现在,顶同于将她最后一条绝路也给堵死了,她无路可退。
看着小洛,林荏苒喃喃地自语。
“夏若宁,你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救你儿子吗?如果让你知道,到头来,你其实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又会如何?”
说着,林荏苒看向点滴的架子。
她看了看点滴的架子,然后又看向小洛的手,先是将小洛的点滴针口给拨了,然后再……
地板上。
专护如同死尸一般躺在那儿,头上一块正轻微地往外溢血。
她呼吸很浅,应该还没断气,但气息很弱。
……
很久之后,林荏苒才从小洛的病房内出来。
她全身颤抖着,一把关上门后,她抖着看了看玻璃内的病床上。
小洛依旧还躺在那,只是……
林荏苒转身而走,她脚步都哆嗦,毕竟,总归做了亏心事,她也很害怕会出事。
……
第二天。
夏若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手头还挂着点滴。
那是营养液。
医生说她血糖偏低,她营养液挂到现在,身体的确恢复了些,最主要是,她自己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除非她如医生所说,不要那个孩子。
夏若宁正安静休息着,忽然,护士急急忙忙地推门冲进来。
“夏小姐、夏小姐……”
病床上,夏若宁看去,见护士这么急匆,她不禁皱眉。
“怎么了?”
护士冲到后,她慌乱地看着夏若宁,呆呆地答。
“小洛出事了……”
一听,夏若宁几乎就完全呆住。
……
夏若宁在护士的陪同下一起赶到小洛的病房内时,小洛的病房已经挤满了人。
她呆呆地进来,所有的人都看向夏若宁。
夏若宁看着床边一名比较熟的医生问,人呆呆的。
“小洛怎么了?”
看着她,医生也是有些不忍,轻微皱了眉。
“没救了,已经断气了,应该是昨晚就已经断气了……”
说着,医生看向小洛。
夏若宁不禁也顺着医生的视线看过去,小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此刻那么安详,好像和以往一样仅是昏睡,并不是死亡!
夏若宁朝小洛呆呆地走过去。
这时,那名医生朝夏若宁解释。
“小洛是被人用点滴的传输管给勒死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发现在这看守小洛的那名专护也被人袭击了,脑部出血,估计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了脑子……”
关于小洛的死因,其实还有一点,但医生实在不忍心告诉夏若宁。
因为……
他们医生也觉得蹊跷!
小洛应该是被勒死无疑了,但他们医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洛的脑部某处……还有一根针?
是点滴的那枚针口!
也就是说,小洛身上的伤口共有两处,一处是勒痕,另一处是针口眼那个。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将针口插至小洛的脑部?
这会儿,他们医生也想不明白。
作为医生,他们见多了这种异物插至脑部的病例,也经常做过这样的手术。
但像小洛这种人为的、具有恶意性质的,他们还是初步遇到。
夏若宁来到小洛的病床边后。
她呆呆地在那坐下,看着小洛,夏若宁喃喃地开口。
“小洛,起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知道你没事,你只是在跟妈妈开玩笑是不是?”
然而,小洛没回答。
他的心口完全是平的,没有起伏,没有呼吸的举动。
夏若宁就像精神失常一般,她喃喃地自言自语。
“小洛,你不听话是不是?你再不醒来,妈妈可就生气了……”
看着这一幕,在场众人皆沉默地低头。
小洛是住在他们医院的,现在小洛在医院里出事,他们也深感有责。
如果小洛是在医院外出事,他们起码还可以抱以一种不关自己事的心态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