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这画画的不错吧？”那画师说着，油腻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然后带着色咪咪的神情往端木萱看去，其意图不言而喻。
端木萱眸光微敛，整个人染上一层薄怒之意，端木萱是一等特种兵，气场更是不需提，老鸨只觉得周围的气氛轰然凝聚，顿时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那画师像是察觉不到，仍然一脸调笑的看着端木萱。
“妈妈，我说了，我卖艺不卖身，您是不是忘了啊？”端木萱的声音似乎被寒冰冻住，老鸨听着，突然一阵心悸，自己这行干的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也不是只有端木萱一个人是这样死不卖身的，只是没有一个人让她感觉到过这种心悸，甚至有些害怕。
老鸨脑海里闪过‘害怕’这个词，便更加不服，她一个老江湖，还能怕了这个小崽子不成？老鸨想到这里也更有些底气，只不过端木萱的确不能就这样卖给画师，虽然平日里画师在她这也赚了不少钱，不过这个画师也是个没主见的，来几次怡红院，钱就被那些个妓子套了去，还乐呵乐呵的。
老鸨虽然喜欢这样花钱的人，但是这点油水放在端木萱身上着实是亏大发的，所以老鸨只是赔笑，“哎哟，山木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哟，我虽然是个风月场所的管事，但是我还是知道底线的，姑娘不愿意的，我怎么会逼迫？”老鸨一脸笑吟吟的跟端木萱说完，又板着脸对画师嗔怪道，“你也是个没眼力的人，画完了还不快走，呆在这里做甚？难不成妈妈我会少了你的钱不成？”
端木萱听着老鸨的话，神情并没有缓和，画师瞧了瞧端木萱的神色，这才开口，“妈妈的声誉一向极好，怎么会拖钱，画给你了，我去账房结账就是。”端木萱没有再去在意粘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而是转头对着老鸨开口，“既然如此，妈妈就先离开吧，时辰也不早了，我有点困乏了，就不跟妈妈唠了。”逐客的意思很明确。
能做上老鸨的人，本就是个人精，这样摆在明面来的话，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即便笑着退出去，“好的好的，山木姑娘好生歇歇，我就先出去招待客人了。”说着，不忘把画师一同推搡出去。
怎么可能不带画师一起走？她做这行太久了，男人的那一点点眼神里在想些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何况这人就差把心思写脸上了，这要是自己走了，还不定出什么事，端木萱毕竟是个女子，看起来又是身娇体弱的，要是这男人乱来，也是没办法的，老鸨并不担心端木萱的安危，只不过处子之身到底是比破了身的好卖，这价格那可是翻倍啊！
老鸨眼中只有利益，端木萱就是一颗摇钱树，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
端木萱看着老鸨出去，这才走到铜镜前，黄色的镜面里面，女子明眸皓齿，墨发披肩，唇红齿白的样子的确好看，只是一想到刚才那人的眼神，端木萱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太恶心了，要知道，自己上一辈子做特种兵的时候，哪里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镜中人的眸子里迸出冷色，只是现下身份特殊，不方便直接搞出什么事来，端木萱只能忍下去，今天解决那个黑衣人，耗费了不少的精力，隔了好一会，那种困乏之意便席卷全身。
端木萱只想吐槽这具身子的不禁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躺上床去休息。等到端木萱沉沉睡去，老鸨却出了怡红院。
夜里视野不好，但若是靠近一点，还是能看见她手中捏着一卷白宣，老鸨一路快步走着，不是慌张，却是慢慢的急切，似乎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直到走到一个红色朱门面前，老鸨才停下了脚步，房梁上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周府”两个字，门前守夜人见老鸨要往府里去，连忙拦住她，开口询问道，“你找谁？有什么事？”
“两位大哥，我找周大人，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怡红院妈妈来了。”老鸨笑着说道。二人一听是怡红院的，便猜到了来意，其中一人不怀好意的笑笑，然后就往里面走，前去通报。
这周府里谁都知道，自家周大人周济最好的就是女色，府里小妾多的数不过来，不过家花毕竟不如野花香，怡红院这种地方，周济还是很喜欢的，毕竟怡红院的美人可是那些风月场所里面最最好看的，一来二往，老鸨也就和这个常客熟了起来，每次一有新货，必定先告诉周济一声，只不过都是白日里来，晚间造访倒是没有过。
看来这次是有好货了，那小厮想着，一脸邪笑，虽然自己是无福消受，但是说不定周老爷这一开心，连带着自己也一块赏了，啧啧，那也是不错了。
想到这里，小厮的脚步越发快了起来，远远的看到房中烛火还亮着，猜想周老爷还没睡，小厮刚想敲门。只是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哼哧哼哧的行鱼水之欢的声音，女人娇媚的声音听得小厮骨头都快酥了，不过周济看惯了这样婉转承欢的女人，多漂亮的，多放荡的他都见过，所以也没太像小厮那样兴奋，只是托着女子的不堪一握的腰肢，将两条赤/裸着的身子交缠在一起。
小厮想了想，老鸨既然这么晚还来让。老爷看货，想必真是个尤物，若是耽误了，自己怕还会受牵连，于是壮着胆子敲了敲门，“老爷，怡红院的妈妈来了，说是有好货让您看看。”
周济被人打扰，顿时没了兴致，沉着脸从女子身上脱身，榻上的女子不满的嘟囔，“人家还要嘛……”周济没有理会，女人便自觉无趣的整理好衣衫讪讪离去，周济陇上衣服，神情似有雾霾遮盖，做这种事的时候，被打断了，是个人都会生气。
不过怡红院那里的货也确实从没让他失望的，这才忍下了心里的不爽，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