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绾俏脸通红,显然是被气的,这男人说话就说话,怎就非要做这暧昧姿态。
“公子莫要说笑了,小女真有急事,咱们就此别过吧。”
可惜变换了几次位置,都被楚夫晏堵的死死的。
“你到底想怎样?!”
楚夫晏怕把人逗急了,挑唇一笑:“在下楚夫晏,还望林大小姐能记住在下,告辞。”
“简直莫名其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林清绾嘟囔道。
随后便赶去了泽恩宫。
婉嫔的茶已经沏了三泡,正主才缓缓来迟。
“清绾来了,快,看座上茶。”
“见过婉嫔娘娘。”
涂着豆蔻的柔胰拉过她的手,婉嫔那亲切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两人刚有过节,为了名不见经传的秘宝,她还真是能屈能伸。
“不知娘娘今日召我进宫所为何事?”林清绾装傻道。
婉嫔笑笑打趣着:“你这孩子,以前不都是叫我婉姨嘛,今日怎还生分了。”
林清绾喝了口茶,看着杯中叶根漂泊淡淡道:“清绾就像是这无根之萍,没有依靠,倒是白白浪费了娘娘的感情了。”
婉嫔见她如此倒放下心来,要是她今日毫无忌惮地亲热,便真是心机深沉之辈了。
“你这孩子尽说浑话,前日之事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奴才,还真能让咱们多年的情分离心吗?”
婉嫔痛心疾首地说道,论演戏她向来是佼佼者,不然前世也不会骗了她那么多年。
林清绾好似有些动摇,婉嫔再接再厉地好话说了一箩筐。
“婉姨当真还拿清绾作亲生女儿看待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那是自然,做不成我的儿媳,做我的干女儿也好,”好似福至心灵,婉嫔拉着她的手道,“对,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干女儿,可好?”
林清绾状似娇羞地点点头:“是,干娘。对了,这几日我做梦总梦见娘亲,醒来时便忍不住回忆,可往往记不起关键来。”
听见这话,婉嫔双手一紧,急忙道:“你可是想起叶岚下落来了?”
“这倒没有,”她摇摇头,“但是模模糊糊的记起娘亲临走时确实交代过什么,但隔着时间远了,记不清了。”
盼了许久的婉嫔,终于从她嘴里撬到关于叶岚的事了,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也让她激动起来。
“好孩子,莫急,咱们啊慢慢想。”只要能想起来就好,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但笑容扩大了几分。
你来我往的寒暄又是一个时辰,林清绾突然说道:“对了婉姨,我记得娘亲曾说过,留给您一块玉佩,您能不能拿给我看看,兴许能记起一点什么。”
婉嫔听见这事,心中更确定她是记起些事来了,赶紧让小丫鬟去取玉佩,殊不知这是林清绾前世从她嘴里知道的。
宫里的人,手脚麻利,不一会便捧着锦盒回来了,林清绾接过盒子,拿出了玉佩。
那玉佩成环形,碧色浑然天成,触手温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婉嫔见她把玩着,一脸舍不得的模样,索性就送与了她,反正留在自己手里也没什么用。
“今日,真是多谢婉姨了,天色不早,清绾就先回去了。”她起身行了一礼,告辞道。
“好,我让沛儿送送你,”婉嫔转头对丫鬟道,“去给林大小姐备好马车,若有丝毫怠慢拿你试问!”
直到出了宫门,林清绾的心里才平静下来,顿觉疲累不堪竟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咱们到了。”林家门口,含翠喊醒了她。
揉了揉眼睛,囔着鼻音道:“嗯,你替我好好谢谢这位沛儿。”
说完就进了府。
这一夜她睡得昏天黑地,就连婉嫔赏赐东西下来都没亲自去接,可有人却恍然大悟。
“那贱蹄子莫不是在利用我?!”兰秋院里,林静怡一把扫下桌几上的妆奁,喊道。
一旁是近日颇受待见的丫鬟春熙,“四小姐说的对极了,那大小姐可不是利用您才退的婚,还有那芬儿怕早就是她的人了。”
林静怡这人本身就色厉内荏,耳根子又软,听春熙三言两语地当下就决定要给林清绾点颜色瞧瞧。
翌日,林清绾刚用过早膳,林静怡便带着几个婆子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她给了含翠一个眼神,含翠点点头便从偏门出了院子。
“四妹妹这么大阵仗,是有事吗?”端起一杯茶水,她面上不见半点慌张。
林静怡一把将茶杯打翻,指着她说道:“四妹妹?那是你该叫的吗?一点规矩没有,按你的身份,该叫我四小姐!”
林清绾笑了出来:“身份?论身份我是林家嫡女,你是林家庶女,就算是讲规矩也该是我说你听才对。”
“没想到你现在倒牙尖嘴利起来,来人啊,给本小姐狠狠教训她!”
现在的林静怡远远比不过前世的她,手段上不了台面不说,就是城府也差着林清绾一大截。
几个婆子以前跟着林静怡欺负人惯了,当下上前就要擒住她,却被她喝住!
“我看谁敢碰我!说破天我也是林家大小姐,岂是你们可以轻贱的!”
“大小姐?一个贱蹄子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谁会认啊?!”
林静怡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谁料下一秒,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贱种?你在说谁?一点规矩都没有!”
林静怡转头刚想发作,见到来人却直接跪了下去:“老...老夫人!”
原来,得知林静怡上门,林清绾便派含翠去孙嬷嬷处,让她兑现赌约,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求老夫人来一趟清秋院罢了。
此时孙嬷嬷才明白她的计谋,不由得心中感叹:大小姐若是有朝一日成长起来,这林家的天,怕也要变了。
“哼,你还真是威风。”老夫人将龙头杖杵在地上,鹰隼般的眸子却盯着林清绾。
林静怡自慌阵脚,哪还有半点厉害的样子,“老夫人,孙女知错了。”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你该知道,在林家,你一个庶出,和她林清绾没什么不同,都是微如芒草的存在。”
此话犹如惊雷,林静怡霎时白了脸,以往她不过是通过欺负林清绾来找存在感罢了,如今却被拆了台,卑微的里子暴露人前。
老夫人看不上她这副样子,眉头一皱道:“行了,下去吧,丢人现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