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笑着神秘着,吕显就越是好奇。
公主翻身下床,腿脚有些不利索,显然是方才在床上动作太大了,吕显上去扶了她一把。
公主眼神里微微感激。随后她从袖中拿出一物,木头样的东西,圆形上微微有一个小孔,黑的如漆。
公主聚精会神,将此物贴近自己的嘴唇,丹唇微启,轻轻送气进去,那东西并未发声,这屋里也并未出现什么虫子。
吕显正想打哈欠,想着这公主的本领也不过如此,都是吓唬人的把式罢了。但下一秒,他就将本在喉间的哈欠咽了下去。
从他们的床底下密密麻麻的爬出了许多虫子。大多是带着鳞片的黑虫,他们背上的鳞片折射着光,看起来就如铁甲一般,在地上爬行时会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除去那些,还有一些则是只会蠕动爬行的白色大虫,一只可顶两只黑色甲虫,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它们倾巢出动,地上顿时被这些虫子布满而无从下脚。
吕显的身子微微往床后面一动,公主得意的笑着,她动着脚就要下地去,吕显来不及阻止,但在她的脚踩在地下的一刹那,那些虫子全都躲闪开来,给她留出了刚好位置。
她俯下身来,手里拿起了一直最大的母虫,放在她的手心里,那神情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拿着一个珍宝一般。
她将母虫往吕显面前一放,吕显本是瞬间要躲闪,但因为他是皇子,绝不能闪现出半点害怕的模样,但他的脸都僵硬起来,脸色发绿。
公主满意的将手收回来,用手指小心的在母虫身上抚摸,那母虫一动不动,微微的呼吸让它的身子看起来一上一下的。
“皇子可听过蛊虫?”
吕显头皮发麻。
蛊,可谓是下毒里最狠毒的一招。用蛊之人皆是狠毒之人,但大多是女人。据说只有极阴女人的阴沉之气才可镇压这些蛊虫的极暗之气。
他没想的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有力的女人竟然是那样的体质。
“巫蛊之术,想必皇子听过了。”她看见吕显面色发僵,十分满意。
“你可知道,巫蛊曾在东嘉国中一度掀起战争,不少的皇亲贵族都在争夺会巫蛊术的女人,更是迫害许多无辜百姓,掳掠有资质的女人,培养她们学习巫蛊之术。”
公主眼里的愤恨一点点涌起,她的眼里仿佛看见了那些从前的时光。
培养巫蛊之术的传承人何其困难,不仅需要合适的人选,更是需要以她的身子来做第一个蛊,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本就是一个渐渐的过程。
但当时那些皇亲贵族哪里能等的了那么多,将女孩一股脑的扔进放满了七毒的坑中就让她们自生自灭了。
活下来的那一个就是他们要的。
天知道有多少女孩命丧七毒的毒针之下。
公主说着,她看手中母虫的目光越发的贪婪起来。
“我的母妃正是在那个时候被培养出来的。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并没有让巫蛊术盛行开来,在百姓的逼迫之下,这些女人被视作不详,一个个被钉在了木架之上活活烧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是翻飞的火焰,但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
那些事情她没有经历的,离她太远了,她能有这样的怒气还是母妃告诉她的。
“但是我的母妃逃过了那一劫,逃到了拓跋族里,成了拓跋族的族后,而我生下来成了公主。本来母妃是不想将巫蛊之术传授给我,只是一次无意间......”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密密麻麻的蛊虫时,它们全都被集中在一个坑中,底下的虫子奋力向上爬,又咬死上面的虫子,踩着别人的尸体继续爬。
这就是蛊虫研制出来的方法。只有在无数的七毒之中缠斗后胜出的最强者才有资格成为蛊虫。
当时空气中全身那种甲壳相接碰撞发出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那时的公主还只是一个小孩,哪里能看得这些。
这一切便成了她的梦魇,直至自己掌握了巫蛊之术,她才慢慢适应下来。
吕显怔怔的愣在那里,嘴巴不知不觉的张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公主将虫子放回床底,给了它们信号,一个个又挨个爬回去了。她重新转身坐到床上,手在吕显面前晃了晃,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处,吕显才回过神来。
“皇子害怕了?”她笑着说。
吕显只觉得那纯真的笑容里带着蛇蝎的狠毒。他开始惧怕面前的这个女人。
但公主反而趴在了吕显的怀中做起了小女人,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吕显的下巴下,她用十分软糯的声音说,
“不管如何,我现在都是你的女人了。”
吕显这才抬起千斤重的手去抚摸身上的女人。
是了,她是自己的女人,任凭如何她都不敢反抗才是。
吕显的心稍稍的放了一点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怀中的女人嘴角刁钻的勾着,笑的肆意而张狂。
但是他现在还是身子发麻,久久的在震惊中不能出来。他不敢想的是,自己与她欢爱的床下竟然藏了如此之多的剧毒的虫子,要知道,仅一只就可以要了人的命。
吕显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想。
他的声音发哑,说话前先清了清嗓子。
“你确实厉害。不过公主,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尸素清。”
听到这个名字,吕显更是一怔,姓尸的人向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他们的血脉乃是先人一命闯来的,手段之毒辣,叫人闻之心惊胆颤。
面前这个女人可是尸家单传的独女,他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呢。
想到这里,吕显也笑了笑,他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精光,黑色的眸子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有一个女子,曾十分心仪我,甚至曾被皇上赐婚与我。你可妒恨?”
尸素清冷冷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