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悲的，就是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不用这么见外的，我也是真的想帮你。建一个工作室也好，你能够有足够的收入，也能够打响自己的名声不是？还是说，你是有什么难处？是不是跟莫奕辰之间的事情？”
皱着眉，萧宇枫说出自己的顾虑。从很早开始，他就有这样的疑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他不在这段时间，苏以沫跟莫奕辰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几乎是完全不清楚。
后面想着要给苏以沫足够的尊重，硬是忍着没有去调查这件事情。可是现在，他想要给苏以沫更好的生活，也想自己能够帮上点什么忙，现在却要顾虑苏以沫跟莫奕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样的纠葛……
“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了。我觉得这样子也挺好，你就先回去吧，有时间再说说别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苏以沫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办法继续面对萧宇枫了。
有些事情看着没什么，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具体。此时此刻回忆起来，更像是又经历了一边。悲伤的情绪沉重地让她直不起腰来。
“我是真的想要帮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好不好？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担心这些吗？”萧宇枫想不明白，苏以沫究竟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够想办法解决不是吗？而且……他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经历一点困难？
“宇枫……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快点走吧。”闭上眼，苏以沫已经连强颜欢笑都没有办法。
心中的剧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愤怒的情绪也开始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刺得头皮生疼。她几乎毫不怀疑，要是萧宇枫再多说两句话，她就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苏家倒了之后，他又做了什么……是不是有债务？多少的债务？”
按照苏以沫的性格，要是没有什么牵绊的事情，她一定就不会缠着莫奕辰，更不用说让自己沦落到那么艰难落魄的地步。
可是有牵绊……他能够想出来的也只有债务。
“我叫你不要再问了！你听不懂吗！”苏以沫忽然喊了一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眸已经通红一片。
“萧宇枫，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就这么关心我？你让我往深渊里掉行不行？你不管我行不行？非要让我这么难堪？”
“是，我跟莫奕辰之间确实是存在了债务，你还能帮我还吗？你拿什么身份来帮我还？”
口中说着刺心的话，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和泪水。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老天究竟是有多看不惯她，才给她安排这样荒唐的事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原本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后面却被告知对方有备而来，就是为了让她家破人亡？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用什么身份来帮她还？这个问题，萧宇枫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一心想为苏以沫好，至于自己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根本就不知道。
多年的好友？青梅竹马？
他喜欢苏以沫，这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原本想着让苏以沫去慢慢领会，可是现在……莫奕辰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他一心也只想让苏以沫摆脱如今的生活，可是……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作为朋友来说，他的行为完全是逾越了。
“萧宇枫，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这么难堪？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苏以沫仍旧哭着，甚至不惜以最恶的想法来揣测萧宇枫的用心。
“以前的我，虽然比不上你的地位和身份，但是至少也不会相差太远。但是现在的我，连个iPad都赔不起，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心满意足？”
从那件事情开始，她的思绪就已经收到了影响。如果原本还勉强能够好好地对待萧宇枫，那么在经受了更多的打压，面对了更多的痛苦与白眼之后，她就没有办法在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面前的一切。
此时此刻，在面对萧宇枫的质问之下，她也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忍不住想要恶语相向。说是为了撒气也不一定，更多的是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问得多了，她会觉得难堪，他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八千万的债务，对于她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于萧宇枫来说……即便能够承担，可是他背后的萧氏集团呢？还有林霞和萧子珊……这两个人会不会愿意？
仅仅是为了一个她，她自己都觉得不值，更加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去接受。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要钻牛角尖。我仅仅是想要你过得好……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看着苏以沫声嘶力竭的模样，他自己心里也难受。可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是想要解决事情，也根本无从入手。
“不好！”苏以沫忽然冷笑一声，神色以近乎癫狂：“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嘶吼过后，苏以沫沉默了半晌，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请你离开，好不好？”
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伤人的话说过一次就好，她也不想继续闹下去……如果萧宇枫现在选择离开，她还能多少保留一点颜面。
但是如果他还是不走……她又该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嘶吼传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同事。有来得早的，将门推开一条缝儿，静静地看着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后面有看不到的，就听着里面的动静。再后来的，就只能问问前面的人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多的，则是在发现自己看不见、听不着之后选择离开，准备后面再问问看怎么回事。
苏以沫满脑子想的都是应该怎么让萧宇枫离开，而萧宇枫脑海中想的，就是应该怎么得到更多的信息，从而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
至少也要回到之前衣食无忧的模样，别的再说。他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但是……人家不接受他，他又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