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苏以沫在吗？”一个英俊的男人从电梯上走下来，看见苏以沫的办公室没有人，随即问向一边的员工。
他正是上午就跟苏以沫约好一起吃饭看电影的萧宇枫。
他脸上带着让人头晕目眩的温和笑容，使员工顿时脸红心跳。
“不……不知道，可能是在总裁办公室吧。”
回头看了莫奕辰的办公室一眼，莫奕辰道了谢，随后走向了苏以沫的办公室。
他现在不是很想见到莫奕辰，不如就在这里等苏以沫回来……反正都已经约好了，以苏以沫的性格，怎么也不会爽约才是。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他还是给苏以沫打了电话。本以为她会因为在莫奕辰面前而直接挂断，却没想到接通之后听到了一阵哭腔。
“宇枫……”
苏以沫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正在忍受折磨。萧宇枫的神经顷刻间绷紧，他坐直了身躯，关怀地问道：“怎么了？你在什么地方？”
“宇枫……”苏以沫捂住嘴，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刚刚就忍不住眼泪，现在更加忍不住。
从头到尾，她最脆弱的一面都暴露在萧宇枫面前。她不知道这究竟应该算是什么，此时此刻也一点也不想去思考。
她只知道，现在的萧宇枫，能够给她安慰，能够让她知道应该怎么做。这是莫奕辰……永远也无法做到的。
“我在。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好不好？我过来找你。”
听见她的哭声，萧宇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受苦的分明是苏以沫，疼痛难忍的却是他。
折腾了好半天，苏以沫才止住哭声，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萧宇枫有些不方便进去，苏以沫就只有自己鼓足勇气，踏出卫生间的门，到外面来找他。
即便已经在心里设想过苏以沫现在会是一副什么模样，萧宇枫也想不到她会是满身的红油漆。
头发上，衣服上，乃至胳膊、脸上，目光所及之处，全部被油漆沾上！它们就像是血迹一样，触目惊心。如果不是浓烈的油漆味道，就连萧宇枫自己怕是也认不出来。
“你……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吧。”忍了半晌才把想要细究的心给收下去，萧宇枫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她穿的是一件深蓝色条纹针织衫，配上红色的油漆显得尤其亮眼。内搭是一件白衬衣，此时也有些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味道也难闻得很，要是不处理，怕是苏以沫自己都会受不了。
苏以沫乖巧地点点头，一点拒绝的话语都没有。她不堪的模样已经在萧宇枫面前展现了太多次，更多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去面对。
他就像是远在天边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为她驱散阴霾。她曾经也是天上的星，即便黯淡，好歹也能够做到与他并肩。
可是现在……他们相聚实在是太远、太远了。远到她想伸手去触碰他，都觉得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花了正好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去将头发处理好，再将身上的油漆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是事情。公司的人即将下班，萧宇枫拉着苏以沫回来，正想问问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情，苏以沫字却不想去追究。
她将人拦在楼下，眉宇间藏着一股深深地倦意：“宇枫，你不要管了吧，是因为设计稿的事情。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就好了。”
等到事情结束了，真相大白了，就没有人再这样针对她了……
她说完话就自己走了，萧宇枫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跟上去。
苏以沫显然不想让他接触这些东西，那么他选择尊重就是了。
回到公司里面，每个人看待她的眼神里都藏着不屑。苏以沫对此视而不见，昂首挺胸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即便是刚刚才遭受过她们刻意的侮辱，她也不会让自己显得低人一等。
可是刚回到办公室灭有多久，她就接到了莫奕辰的内线电话。他似乎也在压抑什么，语气冰冷，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以沫握着听筒有些莫名其妙，更加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过去。抿着唇想了想，她豁出去了一般，径直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莫奕辰果然是在等她，看见她进来，两眼闪烁着寒芒：“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苏以沫没有说话，他语气中的怒意更甚：“苏小姐，你还知道自己的职位和义务吗？”
听到苏以沫不再公司的时候，他的愤怒简直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现在看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怒火一瞬间更加难以抑制。
她就这么喜欢萧宇枫？就这么想要跟他一起出去？那她之前……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苏以沫被他阴阳怪气的态度弄得一瞬间火上心头，再加上早上才被泼了油漆，一瞬间更加恼怒：“我当然记得自己的职位和义务，怎么？莫总又要借此威胁，剥夺我的自由？”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出去？我已经跟你说了，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够为你承担你的债务。你就这么想要害得他也名声扫地？”
“跟你有什么关系？”苏以沫眼神冷漠，长时间的积累，好像终于让她在这一瞬间明白，她再也不用倚靠莫奕辰了……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终于不会再去相信他，倚靠他……可是在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有点苦涩。这就是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那她这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
“苏以沫，我希望你能够记得，当初你究竟答应了我什么。”莫奕辰沉下脸来，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什么……
苏以沫就如同一只振翅的蝶，几次想要飞翔，却都被他的牢笼给强行困住。可是现在……她好像拼死也要出去……要么就死在牢笼中，要么就在外面自由的飞翔！
心中蓦然一痛，苏以沫一瞬间回想起她与莫奕辰之间的纠葛……不管现在闹得多么面红耳赤，当初的承诺，是她亲口许下的……
或许不该说是承诺，而是莫奕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