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很是想问一句，难不成这哥们不洗脸刷牙的？
但本着刚来还是要先友好相处的想法，王强硬是憋出一个笑脸来：“昨天半夜到的，洗把脸醒醒神。”
“哦，那我没吵到你吧？”
“没事，也差不多该起来了。”
事实上，王强现在困得脑袋都有点发蒙。
要不是在火车上睡了那么一段的话，他估摸着上铺就算是拆了房子了，他都不一定会醒过来。
“那就行，那我继续打游戏了哈。”
那人一笑，抓了抓自己的寸板头，转过头去对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又是紧接而来的怒骂。
王强倒是没看懂这是个什么操作，索性坐回床上，看另外三张床都空了，顿时有些奇怪。
上铺的也刚好打完了这把游戏，似乎是输了，怒骂了一句，随后狠狠合上电脑，翻身下床：“哥们，吃早餐不，咱们一块去楼下？”
“也行。”
想想自己刚来，很多事儿八成还是得问问别人，再加上王强实在是好奇，这个培训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便跟着一块出门了。
这人虽然打游戏的时候句句不离骂人，但说话的时候还挺注意分寸的，没让王强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叫林牧，第三次来参加培训了。”林牧笑眯眯的自我介绍：“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吧？”
“嗯……”王强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第三次？”
“怎么了？你那边的总经理没告诉你？”看王强一脸惊愕，林牧耸耸肩：“说是培训，其实就是从二十个人里面找五个人出来正式成为总公司的员工，剩下的就全部打道回府了。”
“那之前在分公司的考核？”
王强开始不明白这是怎么个规矩了，怎么和他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就算是个参赛资格呗……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我才不来呢，都被赶回去两次，丢人——对了，这家拌粉还挺好吃的，尝尝？”
“成。”
王强脑袋里还在思考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也没心情选吃什么了，进去随便要了点吃的，随后问到：“如果没通过的话就只能回去继续等下次选拔考核了？”
“是啊，而且就算考核通过了，也是从业务员开始做的。”林牧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愤恨：“不知道是哪个变态想出来的办法，真他妈折腾人！”
来之前可没有人告诉过他还有这么一件事儿。
王强寻思着，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把手机揣回口袋：“你说你是第三回了，那之前是……”
絮絮叨叨的聊了许多关于考核的事儿，王强才算是对总部有了个大概理解。
不同于像是分公司那样，分许多个部门，然后各司其职。
在总部，比起说是一层层的阶梯向上爬，更像是在一片混战的战场中厮杀活下来。
在经过培训选拔之后，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期间，他们一律都是有一个自己的积分表，并且会被分配到一名艺人……至于艺人的质量，完全随机。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要全面发展的以挖掘新人更好的潜力，在这段时期，他们要做的事儿，几乎包揽了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所有部门的事儿。
给自己的艺人量身打造一套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方案，搭配衣服，设定人设，包括选什么节目都要自己来操心。
最后将会在五名新人中，选出三个艺人热度最高的，片酬最高的，作为正式员工入驻总公司。
王强听完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相当难看了。
这特么哪里是栽培员工，分明就是在找拔尖的精英！
看王强一脸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林牧顿时就乐了：“看在你刚来的份上，再给你透露个消息……用钱权买通考官是绝对不可能的，另外，培训一共三天，三天后正式进入选拔阶段，选拔的评审条件就是，看谁签下的艺人多！”
“不管质量？”
“不管！只要是个人就行。”
这还真是恶心到一种程度上了……对于在总公司这边没有任何熟人的人，那些来过几次，或者在S市有一定亲戚和朋友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好事儿。
一时间无法理解这种理念，王强忽然有些食欲不振。
连伯伯并没有告诉他这些，或许是怕他知道之后就打了退堂鼓。
但现在，他出发前还壮志踌躇的发誓，一定会如何如何，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不是更丢人？
他老王家你的脸皮可没这么厚啊……
“啊对了，至于宿舍的另外三个人，你还是别指望能和他们打好关系了。”林牧筷子上还夹着一根粉：“那三个都是第三次或者第四次来了，都快被折磨疯了，现在已经忙着到处拉人约定好处，好让人签约成为自己的艺人了。”
王强的嘴角抽了抽。
这还真是……对新人相当的不友好啊。
说着别人如何努力，甚至还大方的告诉了王强几个敲门，林牧自己本人确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吃早饭回去就又继续打游戏。
王强溜达到了外面走廊上，左右看看没人，拨打了那串号码。
没两声，对面就接起来了，似乎还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李哥，我刚听说，这次选拔很严格是吗？”
王强想着能从李世身上捞一点好处是一点，回过头来，万一被这老狐狸给坑了，心里还稍微好受点。
李世似乎并不意外他会打这个电话过来，慵懒缓慢的出声：“是啊，之前那帮老东西没告诉你？”
“没有，我是今天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看来那帮老东西还是防着你啊。”李世笑了，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这选拔我是插不上手，但必要时候，还是可以拉你一把的。”
这番话，王强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他不能直接干涉考试结果，但是可以选择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一些并不违规的援助。
怎么说……越来越感觉，这总公司是真的没人性了。
王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挂断电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沉闷不少。
他现在开始在想，吴莹莹是怎么，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对手手段又可能会恶劣到令人发指的情况下，生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