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这边紧锣密鼓，莫绍轩和厉哲燕也没有闲着。
厉哲燕从医院回来后，直接回到公司。他先进了洗手间，洗掉自己满脸的泪痕。
厉飞沉去世的消息被他有意的封锁住。一来他觉得这是厉家的私事，不用跟外面透露太多；二来现在是与JA签约的关键时期，他不想这些事搅乱自己的进程。
至于莫绍轩，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林雪。只是上午出人意料的顺利，让他充满的好奇与忐忑。按照林雪的性子，不可能不来搅局。现在知道了厉飞沉的事，莫绍轩对下午的进程充满了担忧。
带着这样的忧心，莫绍轩也进了洗手间。他刚刚准备用冷水洗一把脸，就看见了厉哲燕。
“处理好了？”莫绍轩看一眼厉哲燕，打开水龙头，“白远说你处理私人事务去了，都弄好了吧？”
“何必装糊涂？”看起来，他们两人相处时，厉哲燕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林萌都来了，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莫绍轩接水的手一顿，他没有想到厉哲燕如此的坦诚。只是一瞬，莫绍轩就恢复了原状。
“好吧。”冷水被莫绍轩扑在脸上，“节哀顺变。”
“四天之内拿下JA，然后给我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厉哲燕靠在门上，“有烟吗？”
“有。”莫绍轩从衣兜里拿出烟盒，递给他，“总裁在卫生间偷偷摸摸的吸烟，这个画面有点美。”
“应该是，两个总裁在卫生间偷偷摸摸的抽烟。”厉哲燕把烟盒递过去，莫绍轩不出所料的也拿出一根。厉哲燕拿出打火机，点燃两根。
“只带枪·支不带子弹啊。”莫绍轩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厉总够个性的。”
“话题扯远了。”厉哲燕把烟灰掸在洗手池里，“下午你准备怎么做？”
“继续施压，留住底牌。”莫绍轩把烟夹在手上，“不过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JA，而是……”
“林氏。”厉哲燕接出莫绍轩的话，“林雪不可能一直没有动静。上午的会谈一直很顺利，所以林雪下午一定会出现。”
“没错。”莫绍轩吸完最后一口，用水把烟头熄灭，“所以下午，我们更多的精力要放在林雪身上，并且我敢打包票，这次她的动静，绝对不会小。”
“因为我哥？”厉哲燕熄灭烟头，“现在我哥去世的消息被封锁了，但是我不知道林雪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那么事情就肯定大了；如果她不知道，那她手上就应该会有别的砝码。”莫绍轩靠在墙上，等身上的烟味稍稍散去。
“问题是，别的砝码是什么。”厉哲燕又洗一次脸，“现在才突然发现，我们对林氏的了解，真少。”
“所以现在得承担前期不侦查的后果。”莫绍轩看看手表，“走吧，时间快到了。”
两人一起走出卫生间。今天的莫绍轩穿了一身蓝西装，而厉哲燕穿了一身黑西装。他们这里并肩走在厉氏大楼，倒有些像时代双骄。
到了会议室，两人稍事休息后吉田便来了。自然是客套性的握手，随后就是下午的会谈。
林雪现在已经到了厉氏大楼，她坐在车里估摸着时间，算着差不多会议已经进行到后半程，现在是谈条件的时候。林雪下车，款款走向会议室。
她进去的时候正巧，前台正在接电话，没有注意到她。林雪看一眼，继续往里走。她来过几次厉氏，知道这里面的布局。林雪上了电梯，直奔会议室而去。
“吉田先生，这就是厉氏开出的条件。”厉哲燕的声音传出来，“至于莫总的条件，您也看到了，不知道吉田先生接不接受。”
这里面的情况，果真与林雪猜的一样。
“莫总的条件，我想我是能够接受的。”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这应该就是JA的日方代表吉田了。
“那我们就签合同吧。”莫绍轩的声音出现，林雪甚至已经听到，他们拔开签字笔笔盖的声音。
“等一下！”林雪推门，站在他们面前。莫绍轩一惊，厉哲燕没有锁门？
“林总？”厉哲燕也惊讶了，莫绍轩没有锁门？
“吉田先生。”林雪直奔吉田，完全无视这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您是？”吉田懵了，这人谁啊？
“或许我有些唐突，但我今天不得不来。”林雪开口，莫绍轩与厉哲燕相视一眼，知道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请讲。”吉田倒是来了兴趣。
“我是林氏集团的总裁，林雪。”林雪自然是先自我介绍，“今天来这里，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与莫氏和厉氏签约。”
“这话怎么说？”吉田饶有兴趣。对于这种公司间的斗争，一向非常有意思——特别是这种已经摆到明面上的。
“吉田先生，您刚到中国，想来有些事您还不甚了解。”林雪笑意盈盈，但一旁的莫绍轩和厉哲燕，则是做好了随时把她丢出去的准备。
“那就请林小姐帮我解答一下吧。”吉田放下的签字笔。莫绍轩知道，今天自己一天的力气，白费了。
“乐意为您效劳。”林雪笑意更深，“吉田先生应该知道，今天中午午餐时，厉总离开了一会儿吧。”
“我知道。”吉田同样面带笑意，“当时我就在场。”
“那您知道，厉总做什么去了吗？”
厉哲燕心里一紧，他看着莫绍轩。莫绍轩眼里也同样是一筹莫展，若是现在就将林雪丢出去，那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但若将她留在里面，林雪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林小姐难道知道？”吉田已经在心里开始压价，“当时白先生说厉总去处理自己的私人事务，我想应该是厉总的家人有急事找他吧。”
“吉田先生真是幽默。”林雪见吉田不知道，自然是加紧开火。
“吉田先生。”厉哲燕出声打断，“我中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我想这与此次会议无关。而且吉田先生也看见了，在合同上，我没有占一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