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何必这么急呢？”林雪对于莫绍轩直接把烟头丢在她脚边的行为一点也不恼，“既然莫总不愿意再跟我趣喝喝茶，那我就直接在这里说了。”
“五分钟。”莫绍轩看看表，“五分钟之内，你想说什么说什么；五分钟之后，不管你说了什么，我都离开。”
“那就先感谢莫总给我的这宝贵的五分钟时间。”林雪巧笑，莫绍轩坐在车里，开始用手机计时。
“对于我今天晚上所说的，其实莫总大可不必这么早就拒绝。JA进jun，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讲，对我们都极为有利。而这次，厉氏率先接触到，但出丑的也是他，所以JA如果选择其他合作方，我觉得我们两家可以合作。”
林雪几乎不带喘气的，把这一大段话全部说出来。莫绍轩看着手机里的计时器，发现时间才过去一分钟。
“没了？”莫绍轩确认一下，“林总的嘴，够快的。”
“多谢莫总夸奖。”林雪站直了身子，“不知莫总对我所提出的交易，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莫绍轩按灭手机，“林总说完了，我走了。”
“等会儿莫总。”林雪赶紧拦着，“莫总，不知道愿不愿意与我一道拿下JA？”
“不愿意。”莫绍轩留下这句话，直接开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看到，林雪表情精彩的留在原地。莫绍轩想了想，拨通厉哲燕的电话。
“喂。”厉哲燕接通，“半小时不见，想我了？”
“就你贫。”莫绍轩把蓝牙耳机带上，“说正事，刚刚林雪找我了。”
“林雪？”听起来，厉哲燕还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找你干嘛？让你跟她一起挤走我，然后拿下JA?”
“你就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非正式的场合，其实莫绍轩比厉哲燕更加的贫嘴，“林雪是这意思，她想跟我一起，拿下JA。”
“因为今天的事，说到底丢脸的只有厉氏。”厉哲燕放慢车速，“而莫氏作为合伙人来说，是非常合格的，因此JA有可能会跳过厉氏，直接与莫氏签约。”
“而林雪就想搭乘这辆快车，希望借此减轻林氏内部的压力。”莫绍轩接话，“我看她的意思，就是把你挤出局之后林氏接替厉氏的位置。莫氏的所得不变。”
“既然莫总打给我，就说明您没同意。”厉哲燕又聪明起来，“既然这样，那我真得好好感谢莫总。”
“说正经的，既然林雪已经找我聊过了，那她肯定就起了心思。”莫绍轩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你哥的葬礼，是四天以后吧？”
“是啊。”厉哲燕停下车，“你是觉得，林雪会在我哥葬礼上搞事？”
“不排除。”莫绍轩距离莫宅越来越近，“你准备什么时候对外公布这件事？葬礼当天？”
“没错。”厉哲燕走下车，“我哥的事，他生前就瞒的死死，连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办一个简单点的葬礼就行了。林雪，她会搞出什么事？”
“我的推测是，在你哥葬礼当天她来到现场，并且会搞出一些对厉氏不太好的事，然后连着你签署安乐死协议一起公布出去。你知道的，现在国内对安乐死的看法还很微妙，到时候林雪再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
“那你觉得，这事怎么处理？”厉哲燕走到了厉飞沉的冰棺旁，“这件事怎么算下来，我们都是被动挨打的那一方。”
“我有个提议，就不知道你能不能赞同。”莫绍轩也到了莫宅，现在他停下车，打开车门。
“说。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同意。”厉哲燕坐在椅子上，这一间是他包下来暂时安放厉飞沉尸体的房间。里面除了冰棺，还有沙发。
“提前把你哥下葬。”莫绍轩站在庄园里，“越快越好。”
“你想打林雪一个出其不意？”厉哲燕透过冰棺，看到厉飞沉沉睡的脸，“这样就可以让她失去先发制人的机会，并且还可以通过对舆论的操控，把林氏给拉下马？这样JA方面，对于林雪的考虑也会慎重，厉氏就有了喘息的时间。”
“没错。”莫绍轩抬头，发现自己的头顶已是漫天星辰，“但这个，当事人是你和你哥，所以我觉得，还是跟你商量，最后看你的意思。”
“让我考虑一下吧。”厉哲燕的语气低了下去，“毕竟……这是我哥……你知道的……”
“好。”莫绍轩也不逼他，“今天晚上，我都等你的电话。”
莫绍轩说完就挂了。厉哲燕拿着手机，冰棺散发出的幽幽蓝光照在他脸上，此时竟然成了唯一的光源。厉哲燕双手交叠，轻轻抵在嘴唇上方，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是一场大战。
哥哥去世，现在厉哲燕在世上真的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而林雪这时还想用自己的哥哥来要挟自己，并试图让他成为林雪上位路上的垫脚石。若厉哲燕不管不顾，现在林雪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但是，厉哲燕现在再也不是那个毛头青年，现在的他从哥哥手里接过了厉氏集团，那么他的身份就变成了厉氏集团的总裁先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厉哲燕的任何决定都会影响到公司，他所做的任何考量，也都必须以公司利益为前提！
只是，若现在自己手上的筹码是死去的哥哥厉飞沉，厉哲燕怎么可能不纠结？
这时候，同样纠结的，还有莫绍轩。
从回家开始，莫绍轩就一直坐在庄园的亭子里。他手里拿着手机，等待着厉哲燕的回话。虽然对厉飞沉，他惋惜无比。厉飞沉天资聪颖，城府极深却又温和有礼，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放到哪一个朝代，都必定是一颗闪耀的明星。只是这一颗明星，陨落的如此突然。
现在对于莫绍轩而言，厉飞沉最后的作用就是打林雪一个措手不及，再通过营销号刷一波凄惨，这样下来，林雪要是再出来上窜下跳，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只是……
莫绍轩正想着，厉哲燕的电话打来。莫绍轩按下内心的情绪，划开接听键。
“明天上午十点，我哥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