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林萌察觉到莫绍轩的情绪变化。她从椅背上起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啊……没什么……”莫绍轩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林萌只是随口一说，但刚刚自己的举动与神态，无异于佐证了林萌的猜测。
“不对。”果然，林萌察觉到了。她有些滚烫的手心一下拉住莫绍轩的手，这才发现莫绍轩的手竟然已经冰凉到如此的地步。
“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林萌抓住莫绍轩的手，“老实交代，说实话！”
“没……没有啊……”莫绍轩挤出一个假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绍轩脸上写满了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招若是以前的林萌，或许还会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只可惜，现在的林萌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傻白甜。
“不说实话？”林萌早已看穿了莫绍轩的谎言，“这样吧，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逼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去睡沙发，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就什么时候回卧室。”
“这招犯规！”莫绍轩听到睡沙发，那模样就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蹿起来。
“那就赶紧说实话。”林萌看着莫绍轩的样子，心道还是这招好使。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莫绍轩依然嘴硬。
“沙发在呼唤你。”林萌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坐下了。她打开财务报表，里面是财务部对这次项目的预估金额。
财务部对这次的项目做得很精细——不知道是不是前期莫绍轩坐镇的关系。林萌看着这些数据、表格，丝毫不觉得费力。现在她只是对这些进行检查与简单的核查，确认无误后便签了字。
林萌签好字，发现莫绍轩还站在她背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林萌放下笔，将椅子转个圈儿，静静的欣赏莫绍轩这幅神情。
莫绍轩就任由她看着，林萌看的正入神时，莫绍轩突然开口：“我让你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收费啊？”
突如其来的话语，直接把林萌吓得一个激灵。见到林萌被自己吓到，莫绍轩脸上出现了孩子般的笑容。
“你是我丈夫，看自己丈夫还要付门票钱？”林萌鼓起脸颊。虽然这段时间林萌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但她的双颊上，依稀可见一些婴儿肥。以前，莫绍轩很喜欢用手指戳林萌的脸，那手感实在是棒。
“让我晚上回去卧室，这就是观赏费。”看起来莫绍轩并不介意把自己划归到动物里面，“沙发太冷，我会感冒的。我要是感冒了，就没法赚钱，我没法赚钱，就没法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林萌鼓起的小脸依然没有瘪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揪着莫绍轩的小辫子，却直接被他反打。林萌越想越气，索性坐下处理事务，像个耍脾气的小孩一般，不理莫绍轩了。
“来脾气了？”莫绍轩见林萌这副样子，丝毫不慌。他走到林萌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
林萌埋头看报表，不理莫绍轩。莫绍轩也不恼，他隔着林萌的脑袋和她一起看报表，林萌察觉到莫绍轩的举动，故意把报表给遮住，然而林萌的这些小伎俩，莫绍轩怎么可能会受到影响？就这样，林萌一边遮一边看，莫绍轩一边看一边笑。
“这个数据有误。”莫绍轩指着报表的其中一个数据，“一般按照市场的行情，这种材料不应该这么贵。”
“你倒着看都能明白？”林萌感到不可思议。她抬头看着莫绍轩，眼睛正好对上莫绍轩眼带笑意的双眸。
“做久了自然都懂。”莫绍轩开始为林萌解释，“这种材料你应该明白它是干嘛用的。现在的市场价，远低于财务部的报价。财务部按照这个价格报上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吃回扣？”林萌说出了答案。
“答对了，加十分。”莫绍轩站直身子，在灯光的映射下，此时他显得特别的高大。
“做这种项目吃回扣……是不是不太好啊？”林萌在这种问题上，必须求助莫绍轩。虽然这么久以来她成长了不少，但独·立负责一个大项目，这还是头一次。
“好不好，这个得分开看。”莫绍轩见林萌已经跟着他的节奏走，瞬间放松了不少。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开启在线教学模式。
“做生意的人，特别是财务与采购，没有人是干净的。因此在现在，这些人吃回扣都是默认的事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但你这次是自己独·立·的负责一个大项目，并且是头一次。所以我的建议是，在下次会议的时候敲打敲打就行，不用搞得太过于严格。这样下面的人捞不到油水吃不到好处，他们做事就不会太卖力，这样后期造成的浪费，比他们吃的多得多。”
莫绍轩的话，可以说是由深入浅，给林萌讲的明明白白。林萌听完后，心里自然已经明白该怎么去处理这样的事务与人际。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林萌看着莫绍轩，看样子现在，她已经忘了之前对莫绍轩的逼供。
“厉不厉害？”莫绍轩笑着摸摸林萌的头，而就是这句话，提醒了林萌，之前对莫绍轩的问话，他还没说实话。
“这也没用！别想转移话题！”林萌傲娇的把目光收回，“说，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厉飞沉在去世前，是不是跟你有过接触？”
虽然知道林萌在诈自己，但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时，莫绍轩还是被惊讶到了。仅仅这么短的时间，林萌居然就学会了这么多！而且现在，她要拿这些东西来对付自己！莫绍轩顿时有一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感觉。
“说说吧，厉飞沉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原本林萌还不确定，现在看到莫绍轩这多变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厉飞沉失去意识前连厉哲燕都不见，却偏偏跑来见你。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