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在自己办公室里住下了。欧博看不过去,也去他家里拿了一条毛毯。韩叙看着毛毯,再想想工作间的代真,不禁笑出声。
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韩叙似乎失去了对于时间的感知。第二天一早欧博提着新鲜的水果进来时,发现韩叙依然处于沉睡之中。
“韩总。”欧博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开始叫韩叙起床。
“几点了?”韩叙的睡眠一向很轻,因此欧博只是轻轻一声,他便醒了。
“七点五十了。”欧博看看表,“您先起来洗漱,早点想吃点什么?”
“你去随便买一点吧。”韩叙从沙发上坐起来,“给代真也买一份。”
“好的。”
欧博离开后,韩叙走进办公室自带的洗手间,开始洗漱。由于他昨天晚上的举动,欧博在回来时顺便帮他买了全套的洗漱用具。
韩叙洗漱完成,顿时感觉人都清爽了很多。他回到椅子上坐下,欧博刚好进来。
“韩总。”欧博把手上的早点放在桌上,“只有这些,您将就着吃两口。”
“杰奎琳的早点呢?”韩叙拿起豆浆,“放在她门口了吗?昨天晚上我放在她门口的晚餐和水果呢?”
“我去的时候,门前有两个空盒子,应该就是昨晚您买的。早点我也放在工作间的门前了。”
“这几天,只有我跟你可以在那里放吃的,其他人,一律不准接近。”韩叙想想,决定把代真全方位保护起来。
“好。”欧博顿一顿,“韩总,王帆,他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今天公司里什么情况?”韩叙一边吃早饭,一边用脑子思考这件事。
“现在人还没来齐,但昨天那事,很多人都看见了。”
“九点半,让王帆来我这里一趟。”韩叙看看时间,“你下去吧,我要知道公司里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特别是中高层。”
“您想借着这次机会,再洗一次牌?”欧博明白了韩叙的意思。
“你不觉得,现在的韩氏过于庞大,以致于人员变得冗杂,办事流程过于冗长,这样效率很低。而造成这个现象的很大一批人,就是在公司里传闲话的。”
“我明白了。”欧博下去了,韩叙几口将剩下的饭解决掉,随后开启电脑,准备继续工作。
韩叙打开电脑,正准备继续工作时,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他拿出手机,发现是沈夜。韩叙这才想起来,似乎沈夜,真的很久没联系自己了。
“喂。”韩叙划开手机。他刚刚说一个“喂”,就被沈夜打断。
“韩叙你小子到底还想不想活命,你说说你多久没来找过我了?出了问题你就硬撑着?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多吃变态辣,这样挂的快。你要是临死,也别找我救你,现在我是明白了,救你等于浪费资源……”
“停停停。”韩叙打断了沈夜,“你这嘴是借来的?着急还回去?还有,谁跟你说我最近出问题了?还硬撑着?”
“你最近胃没出问题?”沈夜嗤笑一声,“你韩大爷的胃没事,我立马表演吞桌子。”
“来吧,开视频,你吞桌子,我来给你刷666.”韩叙坐下,气定神闲。
“你什么意思?”沈夜刚喝一口水,听到韩叙这话,一下就把水给喷出来,“你小子最近,一点事都没有?”
“你还期待着我有事?”韩叙放慢了语气,“对了,跟你说个正经事。”
“说。”沈夜虽然逗比,但他对于韩叙的熟悉程度,与欧博持平。因此韩叙在刚刚开口时他就知道,韩叙是真的有事要找他帮忙。
“你有没有认识的,可以做鉴定的医生?”
“鉴定?”沈夜不知道这位大少爷要干嘛,“你要做什么?惹了风流债?还是怀疑你是隔壁老王的?”
“别贫。”韩叙及时的止住了沈夜的浮想,“帮我介绍一个,我要做DNA鉴定。”
韩叙这里是暗流涌动,而在学校的代远辉,那就更精彩了。
星期二第一节是语文课。代真虽然教过代远辉中文,但他的中文阅读水平和理解水平,远远跟不上这些国内的孩子。
“代远辉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连老师的教鞭指着投影仪上的一道阅读理解,代远辉站起来,他看着这道题的目光,如同在看天书。
“代远辉同学。”连老师以为他走神了,用教鞭敲敲黑板上的投影仪,“回答一下,这里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写。”
“我……”这个问题对于国内的学生来说或许很简单,但对于代远辉,现在他连题目都看不懂,“我看不懂。”
代远辉话一出口,底下的学生便发出一阵笑,而连老师看他的目光中,则是带上些打量。
“你们笑什么?”代远辉对于同学们的笑,他也有点无法理解,“妈妈和Lisa都教过我,不懂就要说出来,不能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这样是不诚实的。”
代远辉虽然话音软糯,然而此时却像是落下一个大石头,直接砸在了教室的地板上。班上的同学都止住了笑声,就连台上的老师,也是惊呆了。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代远辉原本性格就孤僻,现在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只觉得脸上发烧。
“没事了……代远辉同学,坐下吧。”连老师最先反应过来,示意代远辉坐下。他坐回位置后,连老师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下课后,代远辉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想动。班上几个男生过来,把他围着。
“你们有什么事吗?”代远辉虽然不爽这样被围着,但依然保持了该有的风度。
“代远辉,那天来送你的,是你什么人啊?”领头的一个男生道。
“我妈妈和韩叔叔。”代远辉回答,“你有什么事吗?”
“韩叔叔?意思就是他不是你爸爸。”领头那个小男生说完,身后的几人都爆出一阵笑。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代远辉站起来,与他们平视。
“代远辉,你就是一个野孩子。”那几人开始起哄。代远辉虽然在意大利也受过霸凌,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在这种事情上忍气吞声的男孩。
“我给你一次机会,道歉。”代远辉的小拳头放在桌上,已经捏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