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马城内,莫晨一行人在群众或怨恨或恐惧的目光下,来到了此行的居所。
一路上,暗潮涌动,不知道有多少探子混在人群中监视着他们。
但莫晨表示,都习惯了,无伤大雅。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们此行的居所,竟然正是之前软禁赵柯捷等人的地方。
府邸大门前,赵柯捷冷冷地看了眼门匾,而后啐了一声:
“晦气!”
“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来!”
“哈哈,看来,对方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呢。”
莫晨正坐在马背上淡淡地说着,府邸内便涌出几名金甲男子。
他们拱了拱手,对着莫晨道:
“欢迎莫大人的到来!”
“接下来,让我们为您介绍一下这座供您休息的府邸。”
“此地原为守备军二营某偏将的居所,迎击李自成后,此地便被划为了软禁异动者的地方。”
“怎么?你们也想要软禁我不成?”莫晨冷冷道。
“不敢!只是现在正值战后,诸般事宜繁杂,城中已腾不出宅邸供大人的队伍落脚。”
“实属惭愧,愿大人莫要见怪。”
莫晨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当真腾不出宅邸吗?其实就是想来给个下马威罢了。
以曾软禁他人的宅邸来招待自己,无非就是想告诉他:
你现在已经是笼中之鸟了,我们一样可以把你拿捏在手中!
之前在城门处的找茬也是,其实都是有预谋的安排。
接二连三地打击对方,以确保自己把握住对于事态走向的主导权。
心思如此缜密,当真是这军中的粗人能想得到的招吗?
来之前我翻看过他们的个人信息,也没有这样的谋士所存在啊。
看来此事,背后是有高人在指导啊。
想到这里,莫晨不由想起了那位神秘的大人。
会是他吗?他低头沉思了会。
眼看莫晨低下了头,那群金甲士兵们以为计谋得逞,不由为之窃喜,遂接着说道:
“请莫大人速速进来休息吧,晚上还有接风宴等着您呢。”
“哼,你们当真放肆!”
“我乃东厂督公!朝廷命官!皇权特使!”
“你们竟敢让我和犯人住在一起吗?”莫晨突然怒道。
一瞬间,他整个人气势爆发,吓得眼前几人慌忙着跪了地来。
太恐怖了,这就是东厂魔头的威势吗?他们同时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回道:
“大人误会了!”
“这里面的异动者大多为大周天九境的高手,我们怎敢放心让大人与他们同居。”
“所以早早地就把他们转移走了。”
“哦?原来如此吗?”
“不过,你这是在小瞧我,认为我不如那些家伙吗?嗯?”
莫晨的威势比之更甚,吓得眼前众人瑟瑟发抖。
“不...不是的,莫大人威势无双,对付那些人自是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他们全部带回来吧,本公正好手痒,就和他们练练吧。”说罢,莫晨还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那群金甲卫士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还有这种人吗?这是什么要求?哪有来到人家地盘,开口就是要打架的。
一时间,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这...恐怕不太方便啊莫大人。”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带得走却带不回吗?如果缺人手,本公倒是可以帮忙...”
“不过...到底是你们将他们转移走了,还是...”
“被他们给跑了啊?”对于知晓内幕的莫晨而言,他们的托词实在是太可笑了。
关不住就关不住吧,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
君不见你眼前,就有你说的转移走的那批人里的正主呢。
诶,我逃了,我不走,我回来,诶,我就是玩!
“哈哈...真是让莫大人见笑了啊。”
那群人跪在地上,连连点头致歉,就是不回答眼前的问题。
莫晨见状冷哼一声,呵,还装!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看来如我想的一样啊!”
“你们这群家伙真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怪不得会打败仗了!”
“妄朝廷每年给你们拨款那么多军费,真是全喂狗身上去了啊!”
“我想,就这样的你们应该用不到那么多军费吧,那简直是浪费。”
“依我看…削减三成吧,不!削减五成吧!”
莫晨恣意妄扬地笑着,一副完全不把守备军看在眼里的态度。
而后他突然停下狂笑,满脸冷冽地对着眼前士兵说道: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
“既然大周天九境都看不住,还想限制我?痴人说梦!”
“想和我打交道?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如果想这样试探我?滚!”
说罢,他浑身气势爆发,直接将那些金甲士兵掀飞。
后者们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后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此时的他们汗流浃背,心脏跳个不停,面对着行事诡异的莫晨,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一般。
这东厂督公性格阴晴不定,当真恐怖如斯啊!
将军府,正殿。
京畿守备军现存的几个高层们此时分别落座两旁,听着那几个金甲卫士的汇报。
“真是没出息的家伙!用得着吓成这样吗?不就是个阉人?”
“大人,那人当真如此啊!”那些金甲卫解释道。
“秦大人,我们与他打过交道,他的确是如此行事乖张之人。”坐在中间位置的张文昊说道,提到莫晨之时,他的膝盖不由为之一痛。
“他就有这么邪乎?”名叫秦晖的老将说道,他是城中硕果仅存的三位半步宗师之一。
“我刚才听沈弄沈大人说,这莫晨在京中行事更为嚣张,此际,是他的风格没错了。”坐在首座的谢战淡淡开口道。
他的身旁还空着一个位置,显然,那是留给那位还未出关的小宗师的。
“大人所说可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沈弄沈大人?”有人开口问道。
“没错,正是他,沈大人突然来咱拒马城又是为何?”
“该不会也是来查案的吧?一个东厂,一个锦衣卫,咱们怕是吃不消啊。”那人有点担心。
“无妨,沈大人来此地是为其他的事,与此事无关,我们专心对付莫晨便可。”
那些人听了后,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其实他们京畿守备军的高层,早就与锦衣卫勾结在一起了。
或者说,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被裹挟进入了那位大人的麾下,只是自身不知而已。
他们此时还傻愣愣地以为,自己就是单纯地跟在大人们后面捞油水而已。
谢战与那几位半步宗师对了对眼神,互相示意了一下。
他们京畿守备军与锦衣卫、与那位大人的瓜葛,越少人知道越好!
便是他们自己的手下,时机未成熟时都不能透露一星半点儿!
“但不管他这人行事如何乖张诡异,他此时如此作态,无外乎是想向我们传递一些信息。”谢战开口道。
“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