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下次咱有话一次性说完好吗？”莫晨揉了揉太阳穴。
洪凌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早先我来到这的时候，发现这拒马城的地下...有所震动。”他悄咪咪地跟莫晨说道。
“地下...震动？这不就是地震吗？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在莫晨看来，这无非就是古人对于常识与科学现象的认知匮乏罢了，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不是！大哥！我说的此地下，非彼地下。”
“那是什么地下？地下说唱歌手？”
“大哥，你在说啥呀，啥说唱？”
“好了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哥总是会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莫晨：“嗯？”
“好好好，我说了，就是我丐帮中人，向来游走于这城中的各个角落。”
“无论是哪里，都有我的那么一两个眼线，虽然我被赶出丐帮了，但这城中还是有不少人忠于我的。”
“说重点！别吹自己了！”
“得嘞！”
“前不久他们告诉我，有一批货物通过拒马城的黑市给悄悄运走了。”
“而那批货物中的物资...据我的那些眼线所说，都是些丹药和军械！”
“我怀疑，就是早先守备军他们贪走的那些东西！”
洪凌象这么一说，莫晨也是心中了然了。
所谓的地下原来指的就是黑市啊，但咱能别说得这么玄乎不？咱又不查你的敏感词。
不过经他这一说，莫晨也是很快重视起来。
偷偷地将军械物资转移出城？守备军这是要销赃吗？到时候好少给点东西给自己？他们是这样打算的吗？莫晨思索着。
而后他又摇了摇头，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从都察院再到守备军，他能感觉到，有一只大手一直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那些物资数量如何，运往何处？”
“数量的话还蛮多的，据说我来之前，就已经运走了许多马车的物资了，我看到的还只是个尾巴。”
“至于运往何处...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马车离开的时候适逢全城戒严，没人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关于这个，我有话要说。”影子突然开口道。
“禀督公，我在夜间执行任务时，曾关注过这些马车。”
“虽然不能看到他们出城，但通过城内的车辙痕迹，我可以推断他们的马车磨损程度，进而推算出他们行驶的大概距离。”
“据我估测，这些马车驶到拒马城的距离，大概都在千里左右。”
莫晨听完影子的推断后慢慢陷入了沉思。
影子乃是东厂最强的跟踪侦察高手，他的推断一般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那么的话...行驶距离大概千里的马车，是从何处来的呢？他们又要运往何处呢？是要原路返回？还是另有目的地？
一时间，种种疑问充斥在他的大脑之中，莫晨不免一阵头大，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理清一下思绪。
洪凌象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因为钱跑路了而苦恼呢，随即他便上前安慰道：
“唉呀，大哥你苦恼个啥呢？”
“不就是少点军备与丹药吗？你一个东厂督公、医道宗师，要这些玩意也没用啊？”
“你放心吧，该给我们的那些利他们还跑不了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被洪凌象这么一说，莫晨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什么叫该我们的利跑不掉？真把他当贪官了？
不是！什么叫该我们的利跑不掉？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吗？
“哈哈我跟你说，早先我知道他们偷偷转移赃款时我也心痛来着，毕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给流出去了啊。”
“后来我一问，你猜怎么着？”洪凌象猛地一拍手，还想卖个关子，但看到莫晨的眼神后他接着悻悻道：
“原来啊，那些家伙就只把丹药和军备运出去了，其他的那些黄金白银宝贝啥的，可都还留在城里的！”
“我想他们应该是来不及转移，或者是自己舍不得那些宝贝吧？”
“但反正那些东西我们又用不上，所以我说，少不了我们的那份利！”
莫晨一听，顿感事态不妙。
或许在洪凌象看来，这只是守备军的失误之举，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另有深意。
要是守备军将那些军费给连着一起运走了，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这还算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只运走丹药和武器？这是要干什么？这不像是一伙贪官污吏会干出的事啊？
只怕这后面，还有见不了光的秘密啊！
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之前所听说过的那位大人。
这些东西，是他在指使吗？是他需要那些东西吗？
他到底要那些东西干什么？不要黄金银子，只要军备和丹药，这是要打造私军？
不行，这件事回去后定要告予崇祯，让他出动大军协助我好好查查，莫晨暗自思忖着。
同时，他也对那个大人有了一个基本的人物画像。
如果真的是他需要这些东西的话？
那么他应该是个身居高位或者家财万贯、不缺钱的主，同时，他还善于隐藏，并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网能够调动各方力量。
此外，他还是个与江湖势力有所联系之人，外加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之辈！莫晨如此想着。
他现在对对方的信息知道的越来越多，对于其人物形象的认知也就越来越深。
如此一来，调查对象范围缩窄，回京之后的调查便方便了许多。
现在要做的事，除了那三件事外，又多了一件啊。
既然如此的话，就先去黑市看看能调查出些什么来吧，莫晨如此想到，随即他便拍了拍洪凌象的肩膀。
“咳咳，你的消息非常宝贵，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的...”
“针不戳！”洪凌象愉悦道。
“但是！我要你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
“你要明白，这些利不是我们的！那都是大明的！”
“演戏归演戏，你别真把我...不！把你自己当贪官了！”
“什么？不是我们的吗？太可惜了，对不起，我入戏太深了...”
“你给人的感觉太像贪官了，我一下子代入你的狗腿子角色中了...”
“没事的，虽然那些利不是我们的，但是你该得的报酬我不会少你...你说什么？”
莫晨嘴角抽了一抽，而后神色不善地看向洪凌象。
“什么都没说！”后者见状立马闭嘴了。
“总之，你是我东厂的人，该你的还是你的！”
“现在别在这耍滑头了，带我去你所说的黑市看看吧，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我总感觉，这些串联成线的事件，没有这么简单...”
看着神色凛然的莫晨，洪凌象也是严肃起来。
“好，我这就叫上我那些兄弟伙们带我们去。”
“不过，你只能一个人来，还得加以掩饰一下。”
“不然的话，你这样进黑市实在是太显眼了...”洪凌象提议道。
莫晨对此也是点了点头，去黑市调查一事的确得低调行事才行。
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难得的心细了一次，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如果你太显眼的话，实在是影响我在里面顺手牵羊啊。”
莫晨：......
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