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洪凌象的大宏愿,莫晨的脸已经黑到了极致,阴沉的就要滴出水来。
这家伙,原来不仅是要造fan!还是要杀我啊!
不过你当着刺杀对象的面大谈特谈要杀他,这样的事真的合适吗?
“另外,如果你和那个阉人有仇的话,我可是能亲手让你给他动刀的哦。”
“到时候逮住他,我要将他凌迟,我给你动一次手的机会。”洪凌象又提出了一项条件,他自以为这很吸引人。
莫晨闻言面部抽搐了一下,顶着这张脸的你是怎么说出这样恐怖的话的啊?
随即他开口问道:
“你和他有什么大仇吗?还要将他凌迟?”
洪凌象听着摸了摸下巴,思索一阵后道:
“嗯…我本人倒是和他素来无冤无仇,见都没见过一面。”
“那你为什么要将他凌迟?抓住他直接关入大牢或直接砍了不行吗?”莫晨接着问道。
谁知这时洪凌象却突然一笑,而后伸出一根手指在莫晨面前摇了摇。
“不不不,凌迟他不是目的,凌迟他的过程才是我的目的。”
莫晨:??
“你知道...凭借着处决国贼,凌迟阉人的口号,我获得了多少人的支持与响应吗?”
“我的那些个兄弟伙们,大多数都是为了最后给那阉人来上一刀才加入我的。”
“所以我说,让众人凌迟他只不过是我聚拢势力的一个方式罢了。”
莫晨听后整个人都麻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原身到底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多少恶啊?
光是为了给自己来上一刀这一个理由,都可以拉出一支叛军了啊。
听着洪凌象的描述,莫晨的额头不断冒汗,这是他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朝堂之外,百姓对于他的愤怒。
如果说刚才在城门处,那些群众还有被挑唆的可能。
那么此刻从洪凌象口中,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多数群众对于他的印象。
自己简直就是此世全部之恶的化身啊!
“那东厂莫晨啊,据说上次还偷了城里西边王大娘家里的鸡呢。”洪凌象八卦道。
等等!这锅我可不背啊,别什么shi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莫晨对此表示无语。
看来自身的形象已经符号化,在众人心中就是恶的代名词了啊,一有坏事发生,大家已经下意识地把罪因归结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偷鸡摸狗这么低端的事能别往我身上带吗?莫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害,这都是原身作的孽啊,群众基础如此薄弱,我的洗白救明之路还任重道远啊。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多考虑几天也无事。”
“这几天我都会在这城里,给你这个哨子,吹响他我便会出现。”
“这是我们丐帮特殊的沟通方式。”
说罢,他便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哨子丢了过去。
“我是看跟你有眼缘才给你的,不然我可是要收费的。”他格外强调道。
莫晨握着手里像糊了一层油的哨子,忍着怪味将它放进了袋子里。
而后他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要执着于推翻大明,杀了那阉人呢?”
“我听闻大战之后,明皇励精图治,莫晨也悔过自新。”
“现在的大明,一切可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啊。”
“或许,那东厂督公真的变了,大明有他在,或许会越变越好呢?”
莫晨此刻正试着为自己辩解,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听到莫晨的话后,洪凌象则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莫晨的肩膀道:
“老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单纯呢,还是说,你是在怕他?”
见莫晨一愣,洪凌象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接着道:
“你是从京城那边来的吧,在京城待久了,被他的威名恐吓惯了吧。”
“你放心,他们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在这里你放心骂他,没人管你!有我罩着!”
“此地民风剽悍,我去骂他说不定还有人响应呢!”
“来,今天我就为你壮壮胆!走,跟我一起骂他!”
说罢,他拉着莫晨便来到大街上。
“阉人误国!奸贼必死!”
“东厂莫晨!凌迟处死!”
“杀奸贼!杀阉人!杀莫晨!”
洪凌象在街上肆意大喊着。
但他此话一出,那些街坊们便瞬间把门窗都给关上,而后连灯都熄了,大气都不出一声。
架不住他的热情,莫晨只好无奈跟着他随意地喊了几句,但是当说到自己的名字时,他有意识地省略了过去。
“怎么样?爽吗?”
“早就跟你说了,在这里骂他,随便骂!”
洪凌象拍了拍莫晨的背,俨然一副带小弟见世面的大哥模样。
不过他同时心中也有点好奇,骂莫晨没事归没事。
可以前有人骂他时,大家都会一起跟着响应的啊,今日大家怎么都哑巴了?
太晚了?都睡了吗?
“你看,没事吧,来,我们多吼几嗓子。”
他也不作多想,拉着莫晨就要继续大喊,而后者则是连连摆手拒绝。
一是因为实在下不去口骂自己,二是因为这副样子实在太丢人了啊!
这不就是乞丐骂街吗?
“你别怕啊你,我就不信,他们东厂的手还能伸到这来不成...”
但洪凌象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断喝打断。
“大胆,何方孽障敢辱我督公?辱我东厂?”
不过一瞬间,一群东厂特务便从之前那家驿站齐齐飞出。
早先莫晨要他们在里面待命,可是他们却听到了外面这一出。
这不是骑在他们头上拉shi吗?这他妈能忍?
当下,在听到羞辱声后,他们飞速就赶了过来。
而在看到两人时,东厂众人也是齐齐一愣。
等会!怎么回事?骂人的怎么好像是自家督公?
骂自己?他这是什么爱好,督公的小怪癖吗?我们要不要当作没发现?
而且,他的旁边怎么还跟着一个乞丐?
一时之间,东厂众人纷纷摸不着头脑,只能与二人干瞪着眼。
“好家伙!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我这运气,应该去玩赌石啊!”看着眼前清一色的太监,洪凌象惊讶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骂得正欢呢,结果就撞上正主了。
“这东厂中人,对此地向来是不在意的啊,今日怎么回事?”洪凌象一脸疑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瞳孔猛地一缩。
难道先前在城里闹出那么大阵仗的就是东厂的人?
这么说,是东厂里有大人物来到此地了?他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早先莫晨等人进城之时,他正在趁机洗劫刘统领的府邸呢,压根就不了解今夜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莫晨现在身着便装,未穿蟒袍。
因此,他自然不知眼前这人,正是他痛骂一整晚的东厂督公,莫晨。
“糟糕了!坏了啊!我这倒霉运气!”
“怎么了?”莫晨一脸好笑道,在我旁边骂了我一晚上,你还知道糟糕了啊。
“那个东厂阉人莫晨,只怕今晚就在这城里!”
“什么,那怎么办?”莫晨装作惊讶道。
“如此这般的话...”
“不好意思,我先跑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