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嫔眼尖,嗳呦一声叫了起来。
秦渊不着痕迹的撇了我一眼,便闻声看去,大喝。
「谁鬼鬼祟祟在那?」
大内总管权公公立即赶了过去,一把扯出了那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对人。
对着灯笼一瞧,竟然是刚刚册封的柔德皇后和宣王秦靳。
尽管权公公在宫中待了数十载,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吓得手一松,灯笼掉落。
我默默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满朝文武的大臣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皇上。
一众嫔妃的眼神也眉来眼去。
等着瞧这出大戏。
柔德皇后早已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颤着唇。
「皇上,臣妾,臣妾……」
秦渊咬着牙打断她的话。
「来人!把柔德皇后关进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柔德皇后一听,直接晕厥了过去。
处理完冷宫的事宜,秦渊脸笑皮不笑的看向宣王。
「皇叔,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腰斩?车裂?亦或是宫刑?」
宣王闻言,竟怕得尿了裤子。
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
「不,皇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流放!对!皇上你把我贬出京,我绝对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
秦渊满意的笑了,然后冷冷的下令。
「既然如此……那就都来一遍。」
随即,宣王被禁卫军拖走了。
只留下了一滩污秽在原地。
皇帝的一诺。
柔德皇后的下半辈子则是被困在深宫之中。
醒来之后,一直吵着闹着要见圣上。
可秦渊从未踏进冷宫半步。
让她自生自灭。
她便活得疯疯癫癫,整个人变得不人不鬼。
朝堂上。
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所有的大臣闭口不言,只有少数重臣敢谏言三两句。
「无故立后,于理不合。」
「有理由啊,诏书上说了芊贵妃为人贤淑温厚。」
「这乐国女子,怎能堪任我巍巍大梁,母仪天下的皇后?」
「呵,汝真乃斗筒之人。」
一时之间,臣子们为立不立后,你一言我一语而久久争执不下。
总之,他们绝不是为了皇后本人是否有能力胜任,而是打着他们自己的利益和算盘。
听得秦渊脑瓜子嗡嗡的,他两手紧扣,关节发白,
拿起案几上的香炉就朝底下一片乌泱泱的众人砸去。
「都给朕住嘴!」
顿时,鸦雀无声。
终,无一人敢谏言此事。
玉芊宫。
我忽略大臣商讨立后的言论,亦忽略他的态度。
我不知,也不想知,他为何一意孤行的要立我为后。
嘉平四十七年春。
我带着皇后独有的凤印入主了宁安宫。
大漠黄沙,月华如水,大梁的夜总是很冷很冷。
我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宫阙处的牌匾。
思绪有些恍惚,脑中全是与娘娘一起绣花,一起打叶子牌,一起做桃花酥。
「芊芊,这针又错了。」
「芊芊,本宫赢了这回该轮到你掏钱了吧。」
「啊啊啊,芊芊本宫把糖放成了盐,好咸啊!」
一桩桩,一件件。
从未忘记。
我对着无人的空气,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