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萧霁几乎是一直伴在厉栀年的身侧。
可如今,没了这金乌草,厉栀年的性命,可能随时因寒症发作而丢掉。
没了厉栀年,那要他萧霁怎么活。
看着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萧霁,厉栀年心里同样难受。
这么多年以来,萧霁对他来说,从不是侍卫,而是胜似兄弟的亲人。
「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起来。」
「我心中已有打算,不会拿自己性命冒险的。」
听到这话,信以为真的萧霁才抹了抹一脸的泪和鼻涕,笑出声来。
整日里呆在月下居,我也闲来无事。
总是挂念着二哥哥的寒疾。
「不行,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
我急匆匆地出了门,去厉栀年的书房找他。
「夫人,将军去朝堂了,还得些时间回来,烦请夫人先回吧。」
萧霁的声音格外的冷淡,与在厉栀年面前的他完全两副面孔。
我心里纳闷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他。」
我与萧霁两人就站在雪中,默默无言。
「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披件大衣。」
厉栀年疾步向我走来,解开披在他身上的狐裘披肩,转而披在了我身上。
「我,我来找你拿金乌草。」
系着披肩的手显然顿了顿。
「跟我进来吧。」
一旁的萧霁显然要说些什么,但被厉栀年的一个眼神逼退了。
书房里的陈列倒是古色古香。
不过这炭火盆、暖手炉、脚炉倒是有许多。
就连厉栀年坐的那把椅子也是一把暖椅。
奇怪,他就那么怕冷。
心里想着倒也没多说什么。
没多会,厉栀年拿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一棵金乌草铺在金色的锦布上。
果然和医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不过,这稀世珍宝,厉栀年说给就给了,不免让我有些放不下心来。
我揪下一小片叶子,递给了面前的厉栀年。
「你吃给我看。万一你给我的是假的,或者有毒呢?」
厉栀年没有片刻的犹豫,将那叶片放进嘴里咀嚼。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但为了二哥哥的安危。
我马虎不得,也赌不起。
「看来你对你那二哥哥着实用情至深啊。」
厉栀年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你不要胡说,他只是我的兄长。」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看透对二哥哥的心思。
我原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就连阿爹和阿娘都被我骗了过去。
我不敢直视厉栀年的眼睛,我害怕他会洞穿我眼里的秘密。
「总之,多谢将军。那我先行离开了。」
我迈着慌张的步子,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快走到门口时,听见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你嫁给了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自我出了书房,萧霁的眼神就牢牢地盯着我手里的盒子。
转而,他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了我许久。
直到我走出很远,依旧感觉背后那双眼睛在盯着我。
「厉栀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拿你自己的性命做赌的吗?你把金乌草给了她,你要怎么办?我问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