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军中的奶酒,夫人尝尝。」
一位年纪不大的男子将奶酒端到我面前。
怕失了分寸,也不好拒绝。我接过便喝了。
没多久,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我方才知道这酒里被人掺了东西。
我捶着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嘴里喊着厉栀年的名字。
「何人在此?」
那人许是被吓到了,慌乱逃了。
「将军,夫人……」
厉栀年将我揽在怀中,进了营帐。
「厉栀年,厉栀年。」
次日醒来,我躺在厉栀年的怀里,只觉浑身酸痛,动弹不得。
回想昨晚依稀记得,我伏在厉栀年的耳侧,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之后,床幔散落,在之后,便不记得了。
「楚瑶,喝酒误事你不知道吗?」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骂着自己。
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往外撤着身体,生怕一个动作惊醒他。
我慌乱地下了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裙,落荒而逃。
「怎么办。怎么办,没脸见人了。」我低声呢喃着。
「夫人,您这是……」
清音看我一脸的红晕,打趣我。
「你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慌乱解释。
几日里我故意躲着厉栀年,吃饭时也是低着头迅速吃两口便离席。
许是厉栀年看出了我的心思,后来就差人把吃食给我单独送到营帐。
启程回京的那天,我也没说什么。
只听厉栀年在身后说着句等他回来。
骑在马背上的我,嘴角不由扬起。
但看到一旁的清音正盯着我看,我又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回到月下居,心里总会时不时地感到甜蜜,月光,红梅,一切皆美。
「夫人,梅里庄来信了。」
我万般憧憬地打开那封二哥哥差人送来的信。
可看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拿着信的手哆哆嗦嗦,眼眶里溢满泪水。
「是他?竟是他?」
清音不解地看着我。「夫人,您怎么了?」
时隔两日,厉栀年从边关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他,原本升起的那点爱意全部变成了恨意。
「是你?对不对?」
「将军,夫人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出去。」
厉栀年将所有人都遣出门外。
「楚瑶,你都知道了。是你二哥哥告诉你的?」
「当年你亲手将我推入冰窟,害我命悬一线,如今你摇身一变,娶我为妻,你视我为手中玩物,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装,很有趣对不对?我的大哥。」
「不是的,楚瑶。」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我嘶吼着跑出了将军府。
想着前两日太医诊出的喜脉,现如今只觉荒唐至极。
「我绝不会生下厉栀年的种。」我紧握拳头,喝下了滑胎药。
疼痛难耐,我蜷缩着身体,翻滚在地。
迷离之际,看到厉栀年向我大步跑来。
「不,我不要再和他有瓜葛。」
待他靠近之时,我用他当初留给我的那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身体。
我看到鲜红的血从他的胸膛汩汩流出,染红了胸前藏蓝的锦服。
连那件白色的狐裘披肩,也沾染了大片红色的血迹。
他抱着我,摇晃着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将军府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