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将其拭去，又给楚妖掖了掖被角。
夜幕如期降临，我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换脸。
而另一边的老妇人则在楚妖的房间开始实施换颜术。
我紧握着老妇人临走前给我的小小铜镜，心脏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既有担忧害怕，又掺杂着期待愧疚。
没多久，脸上便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似有千万只蚂蚁细细啃食皮肤。
手中的铜镜好似跟着咒语也开始不断晃动。
我紧闭着眼睛，脸上的那种痒和痛感逼的我想要去抓挠。
不知这种折磨持续了多久，我竟黯然睡去。
再次醒来之时，我用手试探性地去摸那道丑陋的伤疤，可却什么也没摸到。
我慌乱地坐起身，拿起手中的铜镜照了照。
果然，楚妖的容貌映照在镜中。
我长叹了一口气，慌忙戴上面纱赶往楚妖的闺阁。
我赶到之时，老妇人已为床上的楚妖换上了我的衣裙。
那道长长的疤痕，显而易见的暴露在我面前。
我的面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楚妖的脸上。
「对不起，楚妖。」
老妇人催促着我换上楚妖的衣裙，叮嘱我要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而明日一早，她就将带着真正的楚妖离开。
我拜托老妇人在楚妖死后。
按其心愿，将其埋在一片有山有水之地，因为那是她从不曾涉足的向往之地。
老妇人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只是紧握了握我的手，便搀扶着真正的楚妖离开了。
而我则需要安静地在床上躺上那么几日。
待老妇人离开之后，在装作病况转好的模样。
以此顺其自然的成为真正的楚妖，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人对此产生怀疑。
五日后，我慢慢恢复，已经无需在床榻上久躺。
半月后，我已恢复往常，行动自如。
「谢安，好戏开始了，我会好好陪你演这一出戏，好好期待吧。」
我随手揪掉枝头红艳的玫瑰，任其坠落在肮脏的泥泞里。
「小姐，谢府的小厮又送来了一马车的稀罕玩意，说是他家少爷从西域花重金求购来的。」
我仔细端详着当日娘死前交由我的珠钗。
「都扔出去。顺便给他传个话，想娶我楚妖，单凭这些可不够。」
次日，谢安跟随他父亲一同到将军府拜访。
父亲差人来传话，说是要我仔细梳洗一番，到大堂与之见一面。
我故意挑选了一身鹅黄的衣裙，涂上艳红的口脂，嘴角的一抹笑意高高扬起。
「谢伯，楚妖来晚了，还望谢伯见谅。」
谢安立于一旁，眼睛不断在我身上扫视着。
我也毫无避讳，目光直视谢安，扬起的嘴角也未曾下降丝毫。
尽管心中的恨意不断升腾，但我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时机还未成熟，我必须隐忍。
落座后，我故意差人端上两碗银耳羹。
「谢伯，为表我迟来的歉意，楚妖特意差人熬了两碗银耳羹，还望谢伯笑纳。」
我自是知晓谢安从小便喝不得银耳羹，若是饮用，便浑身红疹，半月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