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我披着被杏仁奶酥浸透的衣服。
支楞着用胭脂和桃花膏画出伤痕的手臂,出了门。
我已许久未出过门了。
一方面是那个占据我身体的人不善社交,懒得应付热情邻里。
另一方面,这村子里的人大多只知我和叶真前不久刚定下婚约。
如今未婚夫婿一朝变成了表哥,叶真也怕我和他之间的事暴露。
所以有意约束着我,不让我出门。
除此之外,他还在外大肆宣扬,我已经痴傻的消息。
让那些惦记着我的父老乡亲,也不好意思来府中打扰我。
因此,如今我一踏出府,立刻就有村民被我吸引了过来。
而我如今的模样,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有村民紧张的询问我最近的近况,我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心中感慨。
我在这村子住了三年,帮了不少家境贫寒的村民。
不仅出资开学堂,让贫民出身的孩童有地方读书。
还设了医馆,请了大夫免费为村子里的百姓看诊。
村子里的百姓为感谢我的作为,每每庄稼有了收成,也会往我府上送些吃食。
这三年来,我和村子里的百姓相处得相当不错。
我知道他们是真心关心我。
我心中动容,在一对比叶真那个白眼狼的所作所为,我的眼眶竟有些酸涩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暂时平复心绪,将我这三个月的经历一一道来。
在刚醒来时,我就听说。
陶晚依在村子生活的这段时间,非常在意自己的村民口中的名声。
她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位公主。
在外行走时也会提醒叶真与人为善,以保全他们的名声。
叶真是个极上道的,在我被困于府中的这三月,他和陶婉依在村内将好事做尽。
甚至还拿着我府中的银钱接济百姓,顶的却是他和陶晚依的名头。
我白白给人做了这么久的冤大头,断不能让他们享受了这好处。
况且陶晚依这人来历不明。
若真叫她将这人心收买了去,谁知道她日后又会鼓动村民做什么?
我偏要在所有人面前,将他们的丑陋嘴脸公之于众。
不过,为了不引人怀疑,在描述时。
我将有人占了我身体的事稍加更改,只说我确实是得了癔症。
在场百姓听了我的话,皆是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我口中所说的话是真的。
「这……那位叶公子和陶姑娘,他们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徒?」
「可是我瞧着他们二人不像是这种人,他们帮了我们许多……」
村民们低声讨论了起来。
我迎上了他们或怀疑或震撼的目光,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我告诉他们,叶真辜负了我的恩情。
违背了娶我为妻的诺言,还趁着我得癔症之迹,盗取了府中的财产。
那些村民,记挂着叶真和陶晚依最近做的好事。
终究是不愿将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名头安在他们的身上。
不过我也不急着和那些怀疑的村民辩驳。
因为我清楚,要不了多久,这些村民心中的疑惑就将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