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袁蒻,一夜未归,乃长公主强抢青楼之中,望圣上秉公裁决,还袁家清白。」
若只是逛青楼,人们玩笑两句就过去了,可若逼的世家子以色侍人,事情便严重的多。
真是好盘算。
女帝的法子就是我与袁蒻成婚。
不仅给平南王府个交代,还能以此压下风波。
可平南王对柳意泽唯命是从。
我若是嫁给他家庶子,岂不是低人一等。
我不解。
「他既在青楼中,为何当时不来告发我。」
「他那日被你吓晕,得了场病,这几日才醒来说出实情。」
我愿再挨三十大板给他们出气。
可成婚的事万不敢答应。
女帝呵斥我沉不住气,要不是当时她中途发现不对劲,我早被打死了。
我猜的没错,那三板子是母皇出手抹去的。
我顺势问她既知有人从中作梗,袁蒻这事一定也是奸人设的局。
可口说无凭,她再信我也是没用,袁蒻亲口指认,我已受牵连。
见我固执的绷直背,沉默不语。
母皇恨铁不成钢的说。
「他想来是个没用的病秧子,大不了以后再讨几个便是。」
她是要我不要逞一时之快,先认下以后再说。
擦去额头薄汗,我顺着台阶下。
「要我嫁给袁蒻可以,但大理寺查案不清不楚儿臣不服,望陛下派臣重新彻查青楼案。」
她见我面色惨白,不忍再做争执。
「罢了,两道旨都会送去你府上,你伤势未愈这几日便不必上朝了。」
我磕头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长廊刮起阵阵微风,我长呼一口气,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裴司青。
他拱手作揖。
「公主可是拒绝陛下了?」
闻言我晦暗一笑。
「怕是要辜负裴公子心意。」
他慢慢踱步。「想来也是,毕竟殿下对我无意。」
我并未反驳他,皇家自古无情。
他大可找个钟意女子,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
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味,他皱眉问我伤势。
伤口早就裂开,在我上殿行礼的时候。
今日穿着墨色衣袍,没人看出来罢了。
我有些不自在。
于是转移话题。「我有苦衷,司青该是懂我的。」
他想伸手扶我,又觉得逾举,楞是僵住,脱口而出。
「我知道,那我能等你吗?」
他的言语毫无底气,可眼神真挚,细细瞧见眼中生出涟漪。
清风吹乱了发丝。
我不忍再看,背过身去摆摆手,示意他算了吧。
旧伤落新伤,每每叩首时,都有皮肤撕扯开来的感觉。
里衣湿透粘在背上,风一吹和伤口干在一起。
舍娘干脆用剪刀一块一块剪下来。
「轻点!疼死了!」
她吹着伤口,没好气的说。
「我当殿下是不知道疼的,没听说谁打了板子,醒来就去上朝。」
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
「此乃本宫终身大事,去问清楚有错吗?」
「陛下既然都铺好路了,殿下照着走便是。」
这哪是为我铺路,无非如今势头太盛。
母皇是怕我功高盖主,有意敲打我。
我揪着舍娘的耳朵,让她长个心眼,见她疼得流泪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