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刚一出了端木萱的门就抓着一个小厮,“你去找个画师来,赶紧的,一点都不要拖。”
老鸨尖锐的嗓音让人很不舒服,只不过小厮只能服从,一溜烟的从怡红院里跑出去找画师去了。
本来做歌女哪里需要画像呢,不过老鸨并不打算真的就让端木萱做歌女,若是这样,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赚头?男人不会喜欢自己看得到吃不到的女人,所以端木萱做歌女能赚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利益她根本看不上!
老鸨看上的是端木萱的样貌,清水芙蓉却带着一丝丝妖媚,如泼墨般的长发垂下来时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搭配上端木萱眉间的清冷,强烈的反差更是造出一种完美的视觉体验,这样的女人仅仅做歌女怎么够,只有让她上了男人的床,自己才真的有利可图!
而且这笔利益非常可观,老鸨想着,一张满是脂粉的脸又堆满了笑容,看上去油腻恶心令人作呕。
“妈妈,画师到了。”老鸨没有等多久,小厮就一路小跑着到了,喘着气跟老鸨打报告,身后跟着一个微微发福的男人,便是小厮口里的那位画师了。
“妈妈这次又有什么新货,这么急匆匆的就叫我过来?”
这画师也是个贪财好色的,说到新货色的时候眼中猥琐的光芒也闪了闪,油头粉面倒是没有画师的样子,让人看了从心底生出反感。
“哎哟,这次可是个尤物,你可得给我好生画,这次妈妈我一定要狠狠地赚一笔!”
老鸨笑眯了眼,然后又严肃了表情,“你可别有什么想法,这第一次我是不会卖给你的,这价钱高,你出不起,倒是之后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妈妈我还是会想到你的!”
那画师闻言,连连点头,便跟着老鸨一起去了端木萱的屋子。
“山木姑娘?山木姑娘在吗?”老鸨的声音带着愉悦,端木萱开门,却见旁边那个油光粉面,眼中满是垂涎之色的男人,端木萱当即冷了脸色,“妈妈,我卖艺不卖身。”
端木萱说完就要关门,老鸨一把打断端木萱的动作,然后好脾气的解释到,“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人是我们怡红院的画师,每个姑娘都是要画下来的,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山木姑娘多心了。”
端木萱将信将疑的打量老鸨,然后看到那个男人确实带着画画的工具,这才半信半疑的把二人让进屋子。
“那您慢慢画,妈妈我先出去了。”
老鸨把画师带进屋子便想离开,端木萱却不肯,虽然这个画师若是想对自己无礼,自己完全有能力杀了他,只是这样太麻烦了,必然会惹出很多事情来,自己躲进怡红院就是为了躲避,要是再闹出点事来,就愧对自己了。
“妈妈,你可以陪我吗?顺便跟我讲讲有什么要注意的?”端木萱拉住老鸨,看似轻轻的扯住,而老鸨却是挣脱不得,只好留下来。
“你可要好好画,我们山木姑娘要是被画丑了,妈妈我可不依!”老鸨看着端木萱,却是对画师说话,而老鸨看着端木萱的表情却是炽热得可怕,那是摇钱树啊,活的摇钱树,这小脸蛋,必须卖很多钱才对!
老鸨心中乐开了花,面上也不禁笑得灿烂,厚重的脂粉便有些松动,端木萱看着,心中又是一阵恶心。 而那个画师的视线也一直粘在端木萱身上,看她的眼神十分赤/裸,像是他面前的端木萱没有穿衣服一样,眼中的猥亵端木萱甚至不需要去确认,光是恶心的感觉就让她头皮发麻。
端木萱很想用剪刀把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珠子剪下来,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冲动,否则莫天耀找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端木萱想到这里,不禁回想起莫天耀偏袒玉心莲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比视奸还让端木萱恶心。
那个画师虽然看端木萱的眼神猥琐透顶,但是老鸨却没有斥责过一句,端木萱知道老鸨本就是干这个勾当的,不可能为自己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但端木萱还是忍不住眯着眼睛危险的看了看老鸨,后者被端木萱看得一阵心悸,只是在看向端木萱时,端木萱又恢复无异。
端木萱在画师的注视下变得没什么耐心,神色渐渐堆砌起不耐和微怒,美人蹙眉更是惹人喜欢,所以那个画师看着端木萱的眼神越发贪婪,甚至是咽了咽口水。
端木萱生气,却还是忍了下去,其实画师画人像很快,毕竟常常来怡红院给那些姑娘画像,只不过那些人神色间全是魅惑,妖艳,庸脂俗粉虽然能让人一时来劲,却不耐看,而端木萱不一样,端木萱这样冷美人的形象,越看越是满意,画师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想要多看端木萱两眼,知道老鸨不耐烦的开始催促。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平时这个点应该画好了,妈妈我可是很忙的,没那么多时间,你赶紧的!”
画师听到老鸨催促,这才加快了速度,一边念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在收尾了,很快就可以看看成品了。”
画师嘴角溢出笑意,却是猥琐恶心,端木萱挪开视线不去注意,却是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冷着脸色等他画完,嘴角不屑上扬,却自成一副画作。
画师终于画完,交给老鸨时,后者眼中只剩惊艳。
画中端木萱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画师把端木萱的容色画的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似乎能听到她吐语如珠,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澄澈,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省去了清冷的神色,徒增娇羞的画作,和真人的美竟然不相上下。老鸨满意得连连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