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早有人备好马车,女官吴仪跑至身前扶我。
我悄悄将半个身子压向她。
是真的撑不住。
「南方水灾的消息刚传回京,公主便出事,此事未免太过蹊跷。」
一眼就看到远处的皇弟柳意泽,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僵在原地,又缓缓往马车走。
「可找医官了?」
「已在府上备着。」
我被左右扶至车内,顷刻间卸下全身力气,晕死过去。
凤宣国广开女子恩科。
是母皇功劳。
女帝治国以民为先,受人爱戴拥护。
她诞下两女一子,所有人都在议论储位是承袭旧制,还是她另有私心。
「举贤不避亲。」
只单单五字,打开了我争权之门。
举贤不避亲,只要有贤能的人,不问男女都可承袭爵位,建功立业。
我有一胞弟和一同母异父的妹妹。
妹妹柳清是母皇与长风先生所生,没有承袭皇位的资格。
皇弟柳意泽则是世家元老一致推崇的嫡子,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
我和他的嫡储之争早就水深火热。
我猛的惊醒,疼痛利刃般穿透我全身各个角落。
丫鬟舍娘坐在我床边哭泣。
「公主竟被打的这般狠,医官都说殿下只吊着一口气了。」
听她所说我竟睡了十日有余。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我让她快去叫廉将军他们见我。
舍娘将纱被盖在我身上,屋内进来一伙人。
为首的是当今赤手可热的新贵,廉甫将军。
他急冲冲进屋,颔首抱拳。「将军可好些了?」
京城之中,唯有他还唤我将军。
廉甫见我不答,索性坐下,指腹捻玩佛珠。
摇头晃脑,吊儿郎当。
「要我说将军何错之有?无非就是玩个小倌,怎的男人玩得女人就玩不得。」
我有些无奈,看来我逛青楼之事在众人眼中已成定局。
大理寺草草结案,女帝罚了我半年的俸禄。
我担心其后必有阴谋。
果然,女帝将治理水患的任务交给皇弟。
若猜的没错他是故意给我下绊子。
阻碍我同他抢功绩。
就在廉甫和吴仪为要不要趁机在南方谋杀我弟而拌嘴时。
裴司青匆匆赶来,一袭白衣举止周正,宛如清风吹过。
他蹙眉看我。
「听闻殿下将醒,可有力气上朝?」
众人为我打抱不平。
「你小子,别以为是丞相之子就能在这为所欲为!」
我重重咳嗽两声,场面安静下来。
「裴公子何意。」又反应过来。「可是朝堂上出事了?」
他眉眼下一颗发红的小痣,像是在诉说无尽的心疼与委屈。
「圣上欲给公主定亲,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所有人愣怔着,吴仪问是谁家公子。
「平南王庶子,袁蒻。」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却气愤的翻起身来,试图阻止这孽缘。
行至朝上与女帝争辩无果,我又不死心的跟进御书房内。
我跪地上,乖乖磕头认错。「儿臣有罪。」
母皇问我何罪之有,我应声答不该在朝臣面前驳了母皇面子。
她更加生气,将折子扔在我身上,让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