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他一直在看这个。
正喝着酒把玩兵符时,他把猪肘子递给我,叫我填了肚子再喝。
自认为和他的关系还没好到同啃一个猪肘子的地步,我嫌弃的推开他。
也许他不知这半块虎符有多大的权力,所以一路这么淡定。
「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何故这般惆怅。」
此事快过去七年了,我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柳家军是我的军队,陪我出生入死的十万将士。
班师回朝后,为安女帝的心,主动交了出去。
想起那时,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的日子,可比朝野算计畅快的多。
袁蒻的话拉我回神。
「丝竹呢?换做往日早该劝我住口了。」
他满嘴油光,呆呆的看着我。
好像是昨日出去找大夫的小厮吧,我继续擦起兵符。
无所谓。「死了。」
他却不怒反笑。「哈哈哈,不愧是杀伐决断的柳将军。」
如同一只泥鳅轻易从我手中溜走,我警告下一个就是他。
相处几日,下人都说袁蒻是个疯子。
时而哭,时而笑。
原本安排欺负他的人,都被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吓得抱头鼠窜。
他在我府中像个瘟神,连舍娘都避而远之。
怪不得之前从未听过他的大名。
谁家有这么个儿子都得藏得深些,不被发现才好。
他唯独在我面前乖顺,为我添饭布菜,十分体贴。
这让我有些恍惚。
直到有日我假去上朝藏在花园中,亲眼看到他把下人踢进池塘捧腹大笑。
才真正信了下人诉苦的话。
可自从成亲后,我变得忙碌起来,在四处周旋很少待在府中。
每每府上有人请我,都是袁蒻在作妖。
我只好把丝竹找回来,那日只是为了吓他而已。
每日被袁蒻搅得头昏脑涨。
不料他又妄图与我圆房。
一到天黑不是灌我酒,就是给我下药,好几次差点犯在他的手里。
我仍不知晓他到底有何阴谋。
岂能轻而易举上他的床。
不过好在他只会在府中闹,从不会与外人接触。
府外有人盯梢,柳意泽的人试图与丝竹接触被打发了。
我立即削减人手,万不可打草惊蛇。
老平南王自缢的消息却在一夜间传遍京城。
新任大理寺卿是我早就看重的户部尚书的庶子田秋白。
满腹才华,不该被庶出的身份淹没。
他果然不负众望,一上任就连连破获几桩大案。
还查出老平南王案可能另有隐情。
所有证据蓄势待发,正需要一个契机。
廉甫传来书信,南方难民拿着万民请愿信,状告柳意泽贪污赈灾钱粮。
我知道,时机到了。
那群难民不信廉甫,非要独自上京,。
我派人四处去寻他们的下落。
还没有消息。
老平南王死后袁蒻大病一场,不似从前那般有活力。
可他依旧每日清晨看我练武。
满眼的羡慕叫人看着有些心酸。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剑上,给他借力打出招式。
问及他以前是否会武时,他笑了笑,虚弱的晕了过去。
丝竹这才说出实情,柳意泽与袁蒻达成交易